全部章節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她很早以前就愛上他了(2 / 3)

麻藥早已經過去了,白夏薇的腹部一陣陣的劇痛,可身體的痛,並不及心裏的痛之萬一。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待她,抬眼問蒼天,蒼天還她淚無言。

眼淚流再多,也不能把她的痛苦完全的傾瀉。

聽到開門的聲音,白夏薇木然的轉過頭,看到裴澤析走進來,她的淚流得更加的洶湧。

白夏薇憔悴得沒有一絲生氣,滿眼的淚,滿眼的絕望。

她咬緊了牙,艱難的坐起來,顫抖的手指著越走越近的裴澤析:“你這個惡魔,孩子是你的骨肉,為什麼連他/她也不放過。”

她的聲音很虛弱,卻盈滿了恨意。

她真的好恨好恨,裴澤析,還她的孩子。

“胚胎發育不良流產的機率很高。”

裴澤析平靜的坐在床邊,波瀾不驚的看著白夏薇的臉,對她的控訴絲毫不在意。

“撒謊,你這個騙子,醫生說寶寶發育很好,根本沒有發育不良,你騙我,你這個殺人凶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會遭報應的!”

白夏薇牢牢記著醫生說的話,對裴澤析的說辭根本就不相信。

裴澤析微眯了眼,嚴肅的說:“你可以去問醫生,你出現先兆流產之後胚胎的發育就開始遲緩了,不關我的事。”

“不可能,這段時間我一直很好,除了偶爾肚子痛,也沒有再流血。”

才說了幾句話,白夏薇就耗盡了她殘存的力氣,倒在床上,捧著臉嚶嚶的哭泣。

裴澤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當年他不愛寧青青,卻讓寧青青把孩子生了下來,為什麼她就不可以,如此狠心,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她的孩子,孩子……

白夏薇的眼淚並不能打動裴澤析。

並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再給她希望,隻有快刀才能斬亂麻。

最絕望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希望的開始。

替白夏薇掖了掖被角,裴澤析站了起來:“你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裴……澤析……不許走……”

她伸出的手,隻抓到了空氣,停在半空中,試圖挽留他,哪怕隻是短暫的陪伴,她也心滿意足。

裴澤析腳步一滯,遲疑了片刻,才回過頭,淡淡的說:“夏薇,你好好休息,我在這裏隻會打擾你。”

“不會……你不會……打擾我,求你……求你……”

她這輩子隻求過他一個人,放下尊嚴與驕傲,卻沒有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愛情,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她活著,又還有什麼價值。

白夏薇在懷孕後不久便被醫生診斷出患了憂鬱症,她懷孕不能用藥,隻能物理調理。

可她根本沒辦法像醫生說的那樣做,除了哭還是哭。

她陰暗的人生,沒有了光明。

以前肚子裏有孩子,她還能有一點點的活下去的希望,現在連孩子也沒有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可是……死了就看不到裴澤析,她會很想念他,如果能和他一起死該多好,這樣,就算是死,她也一樣能看到他。

裴澤析轉過身,盯著白夏薇,正色道:“夏薇,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站在朋友的立場,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過去的你很自信,有能力,有魄力,辯論賽上伶牙俐齒,讓我無話可說。”

“我欣賞那個時候的你,為什麼不試著找回過去的感覺,我相信你還是能和以前一樣,美麗自信優雅。”

白夏薇無神的眼睛突然有了希望的神采,她翻身抓緊了裴澤析的手:“如果我能恢複到以前一樣,你是不是還會愛我?”

“夏薇,我不想騙你,很抱歉,我現在隻愛寧青青。”

裴澤析慢慢的掰開白夏薇抓著他的手,努力的勸解:“隻要你願意,你也可以和愛你的人在一起,我和你,早已經結束了。”

三年的時間,他以為她可以拿得起放得下,不曾想,她這個雷厲風行的大女人,卻比逆來順受的小女人還執著。

裴澤析知道,如果他一直不找寧青青,寧青青也不會主動找他,而他不找白夏薇,白夏薇卻還是千方百計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隻是,以朋友的身份,光明正大,讓他連拒絕也找不到理由。

“結束了嗎?”

白夏薇失了血色的唇微微的顫動,淚水滾落,滿臉的冰涼。

原來真的是結束了……

裴澤析說開始就開始,他說結束就結束,何曾想過她的感受,她也隻是渴望愛情的女人。

外表的強悍,隻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脆弱,她並不比任何人堅強,相反,遭受失敗的時候更容易絕望。

因為她從來不曾失敗,心理承受能力,就差了許多。

“夏薇,今晚我可以留下來陪你,但是,明天不會,以後也不會,你應該自己站起來,而不是繼續放任自己沉淪下去。”

作為朋友,看著她這個樣子,裴澤析仍然會痛心。

隻是痛心和心痛不同,更客觀更理智,不夾雜任何的深邃感情。

“好,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白夏薇朝他伸出手:“你能扶我起來嗎,我想洗澡洗頭,做回漂亮的自己。”

“我去問問醫生你能不能洗澡洗頭,你等等。”把白夏薇扶起來做好,裴澤析出了病房的門。

白夏薇轉頭看著床頭櫃上的水果刀,艱難的傾身上前,把刀子拿在了手中,然後悄悄的藏在了被子下。

不多時,裴澤析回來了。

“醫生建議你過幾天再洗澡洗頭,天氣冷,如果感冒對身體影響很大。”

“哦,那好吧,我今天不洗。”

白夏薇艱難的扯出了苦澀的笑,藏在被子裏的手抖得厲害,她還在猶豫,還在掙紮,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裴澤析並不知道白夏薇的思想掙紮,拿起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又提高了兩度,白夏薇穿得單薄,他怕她受涼。

“啊……”

突然,裴澤析慘叫了一聲,他的腰部插入了鋒利的水果刀,猩紅的血噴薄而出,濺在了白夏薇的手和臉上。

她的臉上,滿是猙獰的冷笑,最痛苦的表情,也不過如此。

……

“青青,回來……快回來……”

裴澤析躺在移動床上,滿手是血,緊握著手機,有氣無力的對電話那頭的寧青青說話。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說話……”

寧青青焦急的站了起來,電話那頭除了裴澤析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有其他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聽到,去手術室,快準備手術之類的話。

裴澤析半響也沒言語,寧青青急得快哭了,飛奔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她要回去,馬上回去。

“裴澤析,你說話啊,你到底怎麼樣了?”

電話斷了寧青青的心弦似乎也斷了……

寧青青拖出行李箱,眼淚已經迷蒙了她的眼睛,不管她怎麼喊,電話那頭的人也不說話,隻有粗重的喘息聲,聽起來,是那麼的痛苦。

“喂,你是病人的家屬嗎,快到XX醫院來,病人被水果刀捅傷了左腎,現在馬上準備手術。”

醫生冰冷的聲音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把寧青青徹底的推入無底深淵。

“他怎麼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寧青青滿手都是淚,連說話也是哭腔。

“現在還不知道,要做進一步的檢查,你快來吧!”

醫生掛斷了電話,寧青青六神無主的跌坐在地。

裴澤析,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她要快些回去,回到他的身邊。

寧青青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東西,淚水就像擦不幹似的,她不停的抹不停的抹,可還是滿臉冰涼。

拖著沉重的皮箱衝出房間的門,她甚至顧不上退房間的押金。

客棧老板刑沐風好心的開車送她到機場,路上還幫她訂了機票。

坐在候機大廳裏,寧青青全身顫抖,她這才想起該給孩子的奶奶打個電話。

莫靜宜還不知道裴澤析出事了,接到寧青青的電話,就立刻往醫院趕。

如果她也在申城多好,就能盡快去他的身邊。

此時卻和他相隔萬水千山……

翻出裴澤析的照片,寧青青迷蒙的眼看不清他的臉,手不停的磨蹭屏幕,在心底祈禱。

一定不能有事,裴澤析,你說過,要和我共度餘生,你不能食言。

“喝口水吧!”把寧青青送到機場以後,刑沐風並沒有馬上離開,把房間的押金和剩餘的房費退給了她,還自掏腰包幫她買水。

“謝謝。”寧青青的手抖得厲害,連純淨水也握不住,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刑沐風迅速的彎腰,幫她撿起來。

“別太難過,你丈夫不會有事的。”

刑沐風坐在寧青青的旁邊,安慰道:“你信不信我會看相,你丈夫不是普通人,我一看就知道,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是短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