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真倒黴,第一次被那個,就遇上罕有發生的避孕套破裂,後來吃緊急避孕藥也懷孕了,現在不會持續倒黴吧!
心有戚戚然,寧青青謊稱要去洗手間,便一個人跑回藥店,買了兩張早孕試紙。
李曉蘭把推車停在路邊等寧青青,卻看到她從藥店出來。
被媽媽問得緊,寧青青隻能坦白從寬。
“如果這次真的懷孕,絕對不能再生!”
李曉蘭態度堅決,不希望女兒這輩子就這麼一直苦下去。
“嗯,我也不打算再生,應該沒有懷孕吧,說不定是前段時間心裏壓力太大,才會造成月經不調。”
早孕試紙靜靜的躺在提包裏,寧青青嘴上說得輕鬆,可心裏卻一點兒也輕鬆不起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寧青青第一時間衝進廁所,拿試紙測試,結果讓寧青青鬆了一口氣。
聽到寧青青在衝廁所,李曉蘭就急不可待的在外麵問:“怎麼樣?”
寧青青輕快的回答:“沒有,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李曉蘭懸了一夜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待在爸媽家日子過得很快,寧青青也沒再和裴澤析聯係,轉眼就到了除夕。
早上賣完包子,晚上就不去了,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熱熱乎乎的燙火鍋吃。
寧青青不聯係裴澤析,可裴澤析卻時刻想聯係她,淩晨十二點,他的問候短信發了過來,讓寧青青很惆悵。
春節聯歡晚會也進入了尾聲,寧青青拿著手機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給裴澤析回了四個字:“新年快樂!”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重如千斤,敲擊著裴澤析的心房,難以平靜。
終於,抑製不住自己,撥通了寧青青的電話。
……
當手機鈴響起的時候,寧青青很想按掛斷鍵,可是手指觸到按鍵,又猶豫了。
沉吟片刻,寧青青接聽了裴澤析的電話,第一句話還是問:“小楓小楠怎麼樣?”
好像他和她之間除了孩子,便沒別的話可說,她也確實,不想說其他。
“他們很好,今天還給我打了電話,我媽昨天帶他們去參觀了哈佛大學,他們已經立誌要讀哈佛大學了。”
說到這裏,裴澤析笑了起來:“他們前幾天還說要讀耶魯大學,現在哈佛成了他們的目標了,不過也好,有理想才能成功。”
寧青青不悅的撇撇嘴,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吧,她之所以不能成功,就因為她沒理想,總是安於現狀,不思進取,還好兒子比她強,以後一定大有可為。
跨年的鍾聲敲響,紅紅火火的鞭炮炸開了喜氣洋洋的新春佳節,寧青青已經聽不清裴澤析在那頭說了什麼,隻聽到鋪天蓋地的鞭炮聲。
掛了電話,寧青青拿被子蓋著頭,鞭炮聲太吵了,讓她有心悸的感覺。
裴澤析在安靜的別墅,隱隱約約能聽到遠處的鞭炮響,但並不能影響到他,電話裏的鞭炮聲戛然而止,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抓起大衣就出了門。
一路飛車,朝寧青青爸媽家趕。
車開到樓下,整棟樓都籠罩在昏黃的煙霧中,地上滿是鞭炮的紙屑。
放鞭炮的人少了,周遭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寧青青握著手機,屏幕上滿是她呼出的水蒸氣。
突然,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的心突突的跳著,預感到了什麼,一邊起身,一邊把手機放到耳邊。
“喂……”
“我在樓下。”裴澤析沒有說要寧青青下樓的話,隻是向她彙報了他自己所處的位置,決定權在她。
心口一緊,她的預感果然沒錯。
“你……在樓下幹什麼?”
寧青青聲音幹澀,盡量讓自己不在乎,可心跳總是不能有正常的頻率。
“不幹什麼。”
滿鼻子都是嗆人的硫磺味兒,裴澤析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裴澤析咳嗽的聲音傳入寧青青的耳朵,她的心跳更加的瘋狂。
“你回去吧,我不會下去。”
雖然已經走到了窗邊,把窗簾拉開就可以看到樓下的人,可寧青青沒有,伸出的手慢慢的收回,然後退坐到了床邊,又躺了下去。
“嗯,新年快樂,晚安!”
怕自己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裴澤析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放平車座,躺了下去。
偶有鞭炮落在他的車頂,炸得轟隆隆的響,他沒有離開的打算,隻想再多待一會兒。
大年夜,裴澤析卻是孤身一人,他就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找到一處溫暖的地方,便舍不得離開。
躺在床上睡了很久,寧青青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到窗邊看了看,樓下的車還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隻是車身上落滿了火炮的碎屑。
隨他去吧,她不想再管他的事,誰知道他是不是突發奇想跑來找她,她不要被他揮之則來招之則去。
為了躺得舒服一些,裴澤析把腳放在了中控台上,卻不想腳一滑,壓在了喇叭上,突然一聲“嘟嘟”驚得寧青青猛然坐了起來。
他不會一晚上不停的按喇叭吧?
吵到她沒關係,可是吵到其他人,那她真是難辭其咎。
思索再三,寧青青撥通了裴澤析的電話,不耐煩的低斥:“你快回去吧,今晚是大年三十,別在這裏待著。”
“沒地方去。”
裴澤析下了車,然後快步上樓。
“你那麼多房子,怎麼可能沒地方去,嗤,別在我麵前裝可憐,你房子多,女人更多,不管你去找Cherrie,還是找白夏薇都好,就是別再來找我。”
她對他已經死心了,就連想起他聽到他的聲音,心也會撕裂般的痛。
“把門打開。”
他人高腿長,一會兒的功夫就上了樓,停在寧青青爸媽家門外。
“不開!”寧青青的心猛烈的抽痛著,走出自己的房間,隔著門,已經感受到了裴澤析駭人的氣場。
“打開,我就想看看你。”
孤零零的站在門外,裴澤析倍感淒涼。
“沒什麼好看的!”
這舊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寧青青盡量壓低聲音,怕被爸媽聽見。
“不好看也想看。”
就算不用電話,寧青青也聽到了裴澤析的聲音,薄薄的木門,外麵就是她深愛的男人。
一步之隔,卻遠如天涯相望。
“你回去吧!”
她不想開門,怕自己會就此沉淪,不想沉淪,怕自己再難逃脫。
“青青,把門打開!”裴澤析的手握掌成拳,輕輕的落在門上,發出細微的響聲。
“裴澤析,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我都說了不開門讓你回去,你還賴著不走,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娶Cherrie嗎,你就去娶她,別再來煩我,這幾天我不容易過得好些,你又來煩我,是不是不想我過得好?”
寧青青又氣又惱,該死的裴澤析,難道是她的克星嗎,又或者說,是她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來還。
“把門打開,我就看一眼、”
也隻有在寧青青的麵前,裴澤析才會放下身段,軟言細語的和她說話。
“不開,不開!”
門外的裴澤析就跟大灰狼似的,寧青青知道,一開門就會被他吃掉,不想被吃,就隻能頑強抵抗,全力保護自己。
“青青,開門。”裴澤析又輕輕的砸了門一下。
木門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寧青青心驚膽寒,怯怯的朝爸媽的房間望去,確定沒動靜,才開口:“不和你說了,我睡覺去!”
“青青……”
裴澤析的這聲喊連掛了電話的寧青青也聽得清清楚楚,他開始不輕不重的砸門,逼著寧青青給他開門。
寧青青很矛盾,如果裴澤析繼續敲門,吵醒了爸媽,媽媽一定會拿掃帚趕他走,如果給他開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已經不敢想,腿有些發軟。
突然聽到爸媽房間有動靜,寧青青火速打開門,衝了出去,推著裴澤析下樓。
……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寧青青的身上隻穿著睡衣,寒風一吹,凍得縮成一團。
裴澤析連忙脫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她的身上,眸色深沉的看著她,眼中甚至還有勝利的喜悅。
也確實該她高興,她又一次輸給他了。
可即便是輸了,在氣勢上還是不能繼續輸下去,寧青青板著臉,冷冷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說幾句話而已。”
裴澤析說著就發動了車,一直開到河邊。
楊柳岸曉風殘月,很浪漫很有意境,但寧青青無暇欣賞。
“你沒和莫尚勳在一起?”
停穩了車,裴澤析迫不及待的問。
“廢話,我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她對莫尚勳又沒感覺,而且兩個人也不合適,她也沒打算找個感情的替代品,寧願一個人過,或許還能更自在一些。
“嗬,他說他要追你。”
看來真是他緊張得過度了,把莫尚勳當成了自己的敵人,充其量就是個假想敵,根本構不成實質的威脅。
“他說他要追我,我就該跟他在一起嗎?”寧青青冷笑著反問:“很多女人都說愛你,你是不是都要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