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洛晗在家裏很是無聊,想起這幾日一直未見沈浪。就去了沈家,沈夫人恰巧剛要出門,見了洛晗,告訴她說沈浪在後院,還說“前幾日,你舅舅的一朋友送來了一些上等鐵觀音,味道不錯,回去時給你母親帶回去一些,記著千萬別忘了”。
洛晗嬌笑著說“是,這事啊,定是忘不了的”。
到了後院,見沈浪正在教一小丫頭下棋,便示意小丫鬟不要聲張,輕手輕腳走到沈浪身後,本想嚇他一下,卻不料他剛好回頭,一臉的玩味,“就這點小計倆,早就知道你來了”。
“你不是在下棋嗎?還不專心!真是無趣”,洛晗說罷轉身坐到沈浪旁邊的椅子上,把玩著棋子。
“家裏一下子熱鬧了,就知道你在家待不住,還以為你早就會來呢”。
“是啊,自從父親遠赴日本,家裏很少有這麼多的人出入,一下子真還不習慣,哎……這些人各有心思,倒也真沒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看著就無聊,就想來你這消遣一下”。
沈浪將棋子拿過,重新擺了盤棋“何止你家如此,沾了姑母的光,這幾日沈府的門檻也快被人踏破了,上段時間,我爸負責杏花胡同那邊的拆遷,因實在不忍看那種流離失所的場景,幾次請求調離都沒人批準,可自從姑媽高升的消息傳來,這事立馬就被批準了,還特準我爸監管西區那邊的治安,你說這些人是不是也太勢利了,都是牆頭草,跟風倒”。
說起杏花胡同,洛晗不禁想起那日的對話,想著那麼多人都要流離失所,心中很是不忍,問沈“舅舅雖不管那邊的事了,但還是會有人去接手處理,那些人的命運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豈不更慘?”。
沈浪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表情一下子認真起來,隨即又輕鬆一笑,“洛兒,這些事不是我們可以管的,你還是好好當你的唐家大小姐,莫管那些閑事”,說罷輕戳著她額頭“你這幾日都在忙什麼呢,又要綺皓幫你忙,我問他他又不說”。
剛剛那小丫頭正端了一盤水果過來,閃著亮晶晶的濃黑眼睛,“這幾日,陳先生出差,也難怪咱家表小姐胡思亂想來著”,洛晗正在沉思著,這小丫頭突然來的一句話,到一下子把她給噎住了,半響無語,隻是怔怔望著沈浪。
沈浪不禁輕笑,“說中就說中了唄,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起來這陳綺皓走了也有半月了,算著日子,是該回來啦”。
洛晗不滿的嘟著嘴“你們主仆這唱的是哪一出,哼……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倆人都一個鼻孔出氣的呢,這是哪裏和哪裏的的事情嗎”,說罷衝那小丫頭瞪了瞪眼睛,那小丫頭卻不在意,隻是低笑著。
近幾年,西方文化湧入國內,西洋服裝統領了上海的時尚潮流,秋風漸緊,天氣一天涼比一天,洛晗想著該去訂做幾件新樣式的衣服,遂叫了司機帶上碧螺同去。
那綢緞莊的老板見是洛晗,瞥了眾人招呼的格外熱情,洛晗挑了幾樣流行的布料,量了尺寸,碧螺在那邊和綢緞莊的夥計仔細的交代了些事宜,洛晗心思一動,把碧螺拉了過來,叫人仔細量了尺寸,告訴把剛剛選過的料子按這尺寸各多加一套。
碧螺被她突然地舉動弄得一陣糊塗,“小姐,這又不是過年,給我坐這麼多衣服,我……我可受不起”,
洛晗壞笑,說的一本正經,“碧螺,你也不小了吧,跟了我們這麼多年,總不該虧待你吧,等有時間我和母親說說,給你尋個好人家,就嫁了吧”。
“小姐,別,我還沒跟夠你和夫人呢”,看著碧螺都快哭了的樣子,洛晗卻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碧螺看了她的樣子,知道又被她戲弄了,也是又氣又怒,又覺得自己好笨,總是被她這小計倆騙住,卻隻得喃喃自語“真是和表少爺相處的久了,連笑起來都是一樣的,今天晚上不給你弄熱水,哼……”、
“碧螺,你敢……那你有得受了”,洛晗說著又是一臉壞笑。
綢緞莊的客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見到洛晗都是滿臉的奉迎之態,她打心底裏看不慣他們的虛情假意,也不想在那裏浪費時間,想著晚上還得請沈氏幫個大忙,看來還是得花點心思的。
這泡茶可是很有講究的,水溫要適宜,茶葉的量要適宜,熱茶飲不得,涼茶更是喝不得,洛晗特意找來了茶具,仔細的衝泡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總算達到了滿意的效果,聞著淡淡的茶香味道,總算沒白費自己的一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