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一名身穿黑底紅邊血光教服飾的年輕男子緩步走進了大殿,他劍眉入鬢,英氣逼人,一雙黑色的瞳孔寒芒四射,臉上有些妖異,但卻不如那紅發男子濃重。
那名年輕人見到紅發男子也不下跪,冷淡道:“你找我。”
紅發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鍾離鑠,你入教十年,我傳你《太古魔宗》,又讓你登上了壇主的高位,到頭來不稱呼我為教主也罷,連一句師父也不肯叫嗎?”
那名叫“鍾離鑠”的年輕男子冰冷道:“我的師父,隻有一人。”
紅發男子冷笑了一聲,說道:“哼,隻可惜你那師父現在公然與流光派為敵,整個正道都再也容不下孤城派了!”
鍾離鑠微微一怔,問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紅發男子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是。我是問你魔教中其餘的十一個分支如今收服了幾支?”
“九支,僅剩潮洲的‘骷髏教’和‘九黎族’還未收服。”
“是因為怕在潮洲遇到你師父嗎?據我所知,‘九黎族’位於潮州南端與孤峰相隔萬裏,但‘骷髏教’則毗鄰瞻諸派,而瞻諸派的正南一百八十裏處便是孤峰所在。”
“我不去收服這兩個分支,一是因為‘骷髏教’緊靠瞻諸派,他們隱匿多年這才不被瞻諸派發現。一旦我們有所動作,瞻諸派必然會察覺到,到那時一片混戰,我定會無功而返;二來那個‘九黎族’常年與‘苗族’發生戰鬥,我前往收服,難免會誤傷到‘苗族’百姓。而依照你我當年定下的誓約,我可以助你一統魔教,但決不會對正道之人和平民百姓出手!”
“好,那麼收服骷髏教一事你暫時不用去了,我會親自前去,順便滅了瞻諸派。”紅發男子冷笑道。
“你滅不滅瞻諸派我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動孤峰!”鍾離鑠薄怒道。
“壇主大人,你是在威脅本座嗎?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來命令本座了?”
“求索!你不要太過分!”鍾離鑠怒道,冰冷的目光中殺氣一閃而過。
“不要叫我的名字!”紅發男子“謔”的站起身來,大殿中的火把瞬間滅了一半,手中的袖珍黑龍也被他的手掌攥成了一團黑氣隨即消散了。
兩人對視僵持了一段時間,隨後紅發男子又再次坐下,冷淡道:“等大祭司沒事了,你和她一起去永濟山把梁文羽那老頭給我請過來。”
“梁文羽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去。”
“你不去我就讓他死!”
鍾離鑠惡狠狠的瞪著紅發男子,胸口起伏不定,隨後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清洛在永濟山的茅屋中休養了兩日,經過梁文羽的醫治,外傷已經全部愈合了。
“清洛少俠,可感覺好些了嗎?”梁文羽站在清洛的床邊問道。
“多謝老先生相救,晚輩的傷勢已無大礙。梁老先生的醫術出神入化,竟比我派元淏宮的醫術還要精妙幾分,晚輩十分佩服!”
“那當然!凡是被爺爺救過的人,都稱爺爺是‘醫仙’呢!”梁幸涵背著手俏皮地說道。
“原來人稱‘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妙手回春、藥到病除、術精岐黃、起死回生的百手神農醫仙大人’就是梁老前輩您啊!失敬失敬!”清洛有意哄梁幸涵開心,於是自編了一個名頭。心道:“這回我可是把能想到的詞兒全說出來了,是不是太過了?”
梁文羽聽完一愣,心想我何時多出了這麼一個名頭?於是笑道:“清洛少俠不必刻意恭維老朽,醫者仁心,任何一名醫者見到病疾患者都會出手相助的,此乃醫者之本。少俠實在是過譽了。”
清洛聽後感到梁文羽的品格很是高尚,但聽梁文羽繼續說道:“老朽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隱世的布衣罷了,那些虛名不提也罷。哈哈哈……”說完梁文羽背著手揚長而去。
清洛臉上的橫筋抽搐了一下,心道:“他雖然救了我,但是客觀的來講……這老頭兒還真特麼不要臉……”
隨後清洛在這裏又休養了十數日,他外傷痊愈,但因化身劍魔迫使身體透支,因此真氣恢複的極慢。
永濟山上景色秀美俊逸,山風清新,綠海蕩漾。茅屋四周鳥語花香,梁氏祖孫二人又對清洛關懷備至,清洛每天麵對著秀色可餐的景色,身旁有佳人相伴,清洛心中暢然無比,將一切煩惱都拋諸腦後,隻覺得如果就此度過一生,也是快事一件!
平日裏他跟著梁幸涵出去采藥,一雙眼睛總是離不開梁幸涵嬌美的身影。在他的心目中梁幸涵是如此的單純善良,甚至會經常讓他想起遠在流光山的淩萱。起風時他會緊緊地將梁幸涵護在懷裏,下雨時他會將衣服撐起為她擋雨。他們一起打水,一起識別草藥,一起研究藥理,一起在竹林中嬉戲。熬藥時互相往臉上塗抹鍋灰,吃飯時也相互深情的往對方的碗裏夾菜。兩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每逢太陽落山便會一起在月下漫步,或者坐在山頭幽會,梁文羽也不插手,當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