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婉寧處得知惜兒又懷孕了,他最清楚她懷晨惜受了多少苦,他不想她這次又受苦,他已逞上折子求父皇退兵。
即使要繼續打下去,也等一年後……墨子軒望著馬車越走越遠,他的心也越來越空落落,掏空了一樣……
婉寧靜靜地站在不遠處,陪他站著,從晨曦微露,到日上中午,再到月亮西斜。
七個月後,惜然平安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離若晨卻再次出征,麵對的卻是紫萱公主。
“阿晨!”紫萱公主一身戎裝,坐在馬上輕喚道,“恭喜你成了大齊新帝,又喜得嬌兒!”
“紫萱公主!”離若晨淡淡地道,“多謝當年的救命之恩!”
紫萱落寞地笑道:“阿晨,我真沒想到你會是辰月宮主!當時,我覺得離若晨愛惜然竟然比不上辰月宮主的愛……”
離若晨淡笑:“公主,我們改天再找機會敘舊。”
“好!”紫萱公主緩緩拔出劍,直刺向離若晨。
離若晨輕輕避過,兩人不像在做拚死的比劍,倒像在舞劍。
離若晨愛她的才,不忍傷她,劍下處處留情。
紫萱公主的劍卻突然淩厲起來,逼得離若晨不得不小心應付。
找了一個空檔,紫萱公主虛晃一招,撲向離若晨的劍,劍穿透她的胸膛。
離若晨大驚,抱住她搖晃的身子,喃喃地道:“你怎麼這樣傻!”
紫萱輕靠在她懷裏,微笑道:“阿晨,能死在你懷裏,我很開心!”
“公主那麼美麗,那麼有才華,為何要尋死……”離若晨難於接受紫萱死在他的劍下,頹然地抱著她,跪在地上。
紫萱虛弱地笑笑,一張傾城絕色的臉越來越沒有血色:“阿晨,不能和你在一起,活著不如死了,我已生無可戀。從密林初見,我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可是你眼裏,心裏都隻有楚惜然。”
離若晨難過地抱緊她,都是自己害了她,她本有一個很美好的人生……若不是那場戰爭,她還是大魏最美的公主。
紫萱緩緩地抬起手來,撫上朝思暮想的臉,祈求的眼光望著他,她放下所有的驕傲,卑微地愛著他:“阿晨,你愛過我嗎?隻要一點點……”
紫萱嘴角滑落一口血出來,離若晨抬手,輕輕給她拭去,點點頭。
紫萱公主嘴角含笑,虛弱地道:“阿晨,下輩子一定要讓我先遇見你!”說完軟軟地倒在他懷裏,手輕輕從他臉上滑落,縱是離若晨這樣的鐵血男子,也不由得動容地滑下一顆清淚,終究是他害了她。
大齊皇宮。
語欣自小聰穎過人,博聞強識,被離若晨安排和晨惜一起上學。
惜然每每麵對晨惜頭痛不已,小小年紀盡學了一些他師傅林弗淮的毛病,或是說沒有遺傳離若晨溫潤的一麵,更像獨孤辰的一麵,已然是一個小妖孽。
“語欣,長大了一定要做我的新娘,這樣就可以和我一起住在宮裏了。”晨惜拉著正要出宮去的語欣。
“我是你姐姐,不能做你新娘!”語欣掰開他緊拽她衣袖的小手。
“不是,翠萍姑姑說了,你不是我姐姐,我才沒你這樣一個姐姐。”晨惜氣憤地道。
“羞不羞,她是你姐姐。”墨玉跑過來,用手指刮著臉,對晨惜做鬼臉。
“不要你管,剛剛既然在我杯子裏下了毒,我不喜歡你,你和你娘一樣壞透了。”晨惜伸手把墨玉推倒在地。
墨玉小屁股著地,哇哇哭了起來,婉寧聽得哭聲,急忙跑了過來:“小祖宗,你們兩個真是冤家,在一起不是下毒,就是掐架。”
“晨惜推我,還說我娘壞。”墨玉撫著眼睛,哭得梨花帶雨。
走過來的惜然望著眼前的一幕,瞪了一眼身旁的翠萍:“是誰在孩子們麵前說這些的?”
“娘娘,奴婢不知。”翠萍低頭,嘀咕著,本來白憶雪就壞嘛,當年害得娘娘和皇上吃了這麼多苦。
婉寧抱起墨玉,用手帕給她擦幹淨眼淚,哄道:“好了,不哭了,我們小墨玉很乖,對不對。”
“晨惜要娶語欣做新娘。”墨玉哭得稀裏嘩啦,哽咽地說出這翻話來。
婉寧還沒反應過來,懷裏的墨玉眼淚又是大顆大顆地滾落,駭得惜然在三個孩子間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