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成吳玠和倪曦兒的好處無疑是巨大的。..吳玠雖然在這裏有了歸屬感,卻還是存在著意外,一旦前線有戰事需要,依吳玠的誌向定然有所躊躇,那時高峰便不宜阻攔。
有了倪曦兒便又不同,根本不用他一句話,倪曦兒便會把吳玠給勸下來了,也就是,從今以後他在哪裏,吳玠就會跟在哪裏。
同樣的,教育學社真正有音樂賦的人才不多,倪曦兒正是那種出類拔萃的人才,有了她留在縣城,在這一塊又將上一個檔次。
至於徐州鳳棲樓的事,有阮香打理,已是無礙。
隨即高峰進入裏間。倪語臣正半臥在床上休息,看到高峰進來,便掙紮著要起身,高峰急忙把他攔住:“倪大叔還是躺著為好。”
倪語臣卻道:“吾哪裏有那麼金貴?都是曦兒對我不放心,這才令吾躺著,大人來了自然要起身。”
高峰笑著安慰道:“令愛的一片孝心,大叔可不能棄之不理,你還是多加休息吧。”
倪語臣隻得躺好,卻深有感觸地道:“不知倪家何世修來的福份,竟得公子如此眷顧。”
高峰應道:“這都是大叔為官之時的德行所至,我如今也是在向大叔學習。”
“吾豈能與大人相提並論?”倪語臣苦笑一聲道,“如大人這般屈伸有度才真正能為民謀福,吾之前固執了。”
“大叔不可妄自菲薄,若沒有眾多如大叔般鐵骨錚錚的好官,大宋就會失去脊梁,也不會有如今的繁榮之世。”
“繁榮之事?”倪語臣哂笑一聲道,“世風日下,大不如前了。”
倪語臣的自然是前麵幾朝,那時大宋雖然沒有現今世界繁華,卻文人能臣眾多,而且都是幹吏,整個朝政還是比較清明的,百姓也算安居樂業。
現今當然是一片烏煙瘴氣,上有昏君,下有奸臣,整個朝政把持在他們手中,不衰敗才怪。一個好好的下,卻因人為的原因遭到破壞,正是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國將不國,我倒是與倪大叔有同感!”高峰接著問道,“不知大叔可否有救國良策?”
想不到高峰與自己的想法一致,倪語臣精神為之一振,隻是一想到高峰的身份,他又萎了下來,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高峰知其顧慮,寬慰道:“此間僅你我二人,出門任何話都不作數,大叔放心好了。”
倪語臣定了定神道:“也罷,我的命是由大人所救,大人要求自無不言。”
接著道:“大人以為救國良策能救得了國嗎?”
高峰默默地聽著,並不答言,他已感覺到倪語臣話中有話。
倪語臣輕吐一口濁氣道:“世道不濟,權者非為,就是有良策也無法納諫,要良策又有何用?”
“退一步講,就算實施了良策那又如何?無非為他人做嫁衣而已,隻要那幫人不倒,結果一樣是國政亂象、民不聊生,如王安公變法,變來變去愈讓百姓受苦,這種良策不要也罷。”
經過身世變遷,他果然看得通透。高峰心下有了數,還是問了一句:“難道就這樣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