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朵朵回家後,晚上一夜睡不著。
朵朵眼前不斷浮現著《果實》第一頁的那一張一女一男兩人合照的照片。
讓陌生人看到會認為是一對情侶或一對夫妻。
怨恨、惱怒、喪氣、自我安慰、整整煎熬了一夜。
最後,朵朵想通了,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想起了許可久的“拇指態”剛成功時就在《果實》上出現,有這份吸引也是她喜歡許可久的很大原因。
那時的自己和這時的自己好像完全成為了兩樣。
她又偷偷笑了,像早晨天上的太陽。
早晨天上的太陽還是早晨天上的太陽。
2557年10月的一天,標新實驗館門裏門外,掛彩飄帶,一派喜慶熱鬧的氣氛,連平時滿臉困倦的秩序員也是神采奕奕。明眼人一看這個館裏肯定有重大的一些變化,要不,就有大事發生了。
原來確實有件大事情,連布庫也停小鱈魚飛艇在門外來參加慶賀。
館內的另一區域掛出“向人類最大自然災害宣戰”的旗幟。
在門外擁擠的人群中,布庫偷眼向裏麵看去,他的目光要避開秩序員,標新館給門外增派四個高大威猛的黃色智能機器人秩序員。秩序員2米34左右,比一般的人都高,也顯然高過人群,秩序員目光如電,眼睛有攝像、分析功能,隻要眼睛照到哪個人的眼神,由眼睛傳回身體,馬上可以分解成許多圖片,不斷地抓拍,不停傳回去分析。幾秒鍾可以分析出來這個人的現在心情,所以一般人都盡量避免長時間對視,即使與機器人說話也把目光移向一邊。而在作警衛時這種秩序員不斷掃視人群,發現那個人的目光,眼神可疑,有破壞動機,就一直盯向他,轉換方向盯向他,快速努力分析出他的心情,盡早做出防範。
布庫目光避開秩序員,不去看牆外的大視窗,隻向大門裏邊望。
有一隊人從裏邊走出來了。
領頭的是吳方朵朵和木蘭假絲,後麵跟著一排排每個肩上斜挎綬帶,上寫:“宣戰人類最大自然災害。”
布庫的目光跟隨一隊人走出去到館外,那一隊人繞場館轉了一圈後,又走回館裏去,一會兒,又從館裏出來,這樣接連轉了三圈禮儀才算完畢。
啊!這是在慶祝新實驗室場館的開始啟用!
原來,隨著實驗項目增多,勘察範圍不斷擴大,朵朵和木蘭假絲在原有的1533號小實驗室的基礎上擴收了從這裏搬走的幾家場館,擴大重新成立了自己的實驗室。
實驗室多出了好些間,原有的設施和購進的一些。都是木蘭假絲和朵朵用預期研究成果的貨幣價值預前支付後購置的,一些是抵押而來的。
儀式比較隆重,表明了她們的目標和決心。
每人也在心裏十分清楚,沒有成果,實驗室要背重債,研究團隊就要解散,人人都不會得到任何形式的報酬薪水。
這樣一來實驗集中起來,團隊更加凝聚了,有了明確的目標和堅定的信心!也消除了小組裏一半人的捎帶著做的,替別人幹的思想。省去了跑許多的冤枉路,集中地相互配合實驗,加快了實驗完成速度。
作為組長的木蘭除過在學校實驗館搞實驗,她每天下課後,就直接來標新館裏了。
克柔假絲再不用每天去古槐實驗館,等到每周六再把實驗執行結果再送過來。
天鴿、天鷹也離開了那個與人合夥的館裏,每天直接來到標新實驗館工作。
她們給土星漢遜也在裏麵劃出兩間單獨的實驗室。
她們把自己實驗室接實驗室連起來,給這塊區域起了個名字叫“吳方?木蘭實驗場”。
6人的團隊也不斷壯大,最近,木蘭假絲又吸收了一個成員,他叫同性戀螺杆。
同性戀螺杆是一名剛畢業的高級大學生,本來也是托曼大學實驗館中加入實驗小組的成員,今年剛畢業,急待鍛煉和發展,立誌要在地震探測出成果,木蘭假絲順便把他介紹進來。
按照原預定計劃,要變換野外的實驗勘測場地了,朵朵提議去鬆原戰場,大家同意。
朵朵和木蘭假絲曾在飛艇上觀察過好幾個地方,最終確定了鬆原戰場,因為她倆發現鬆原戰場不隻是一個古戰場,從地形痕跡可觀察出一兩百年前,那裏也發生過幾次較大的地震。
朵朵和木蘭心裏更清楚,就是在朵朵第一次去找木蘭,剛巧半道碰見木蘭正經過標新實驗館的路上的那天,武仙花在許可久的協助下準確測定了第三天發生在珍珠代的兩次輕微地震,預先測出的地震強度,方向,震中位置與實際發生的情況完全吻合。
這就是朵朵最恨的《果實》上刊登出的那對屎糞男女照片下麵的內容。
近兩年,隨著社會各處實驗館場增加和興起。許多大學裏的實驗館幾乎全成為沉重課堂上的實驗遊戲和表演,學校的科研力量顯得幼稚和嫩弱。木蘭假絲十分清楚眼前這種趨勢,她要拚出一股勁兒,把托曼學校的科研力量向社會顯示出來,也同時不使自己在這種趨勢下逐漸沉沒成為一名僅會教學生的教師和一個無用又無聲無息的人。
鬆原戰場很快就到了。
密林,古道、十分幽靜。
都市中心的一些人,三三兩兩,有的帶著小孩,都來到這裏返樸歸真,享受大自然原始狀態的樂趣。
木蘭帶著一簇人走下兩輛飛艇之後,朵朵發現這裏的人多了起來,特別是不遠的白樺林裏麵。
朵朵忽然一眼看見布庫坐在一棵樹底下,獨自一人。
這時,一隻黑色飛艇在林子邊降落,飛艇裏走下楊槐花和另外兩個人。
朵朵來不及招呼布庫,老遠喊了一聲:“姑——姑——”走了過去。
布庫的眼睛開始睜大了,瞪了起來。
朵朵喊姑姑的那個女人,不是以前在空間光年和地球紀年展示盤參觀出來,在背後說自己找紅蕃茄玩兒是動機不純的那個騷潑婦麼?最後被自己罵得嚇跑了,就是她!哼!她?她媽媽的!她到底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