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抱著個‘奶’油包,裙擺上還拉著個三頭身,偏偏一開口讚的不是衛子夫的‘女’兒,卻是泛泛一句“小孩兒”,為啥?
畢夏震賊賊衝她一笑:“還以為阿嬌姐姐看不上衛青,卻原來眼角餘風瞭到的,比正眼看的更仔細呢?”
又衝衛青——主要目標其實是正從衛青‘腿’彎出‘露’出小半張臉的小男孩,笑(得像是個要帶小蘿莉小正太看金魚的怪蜀黍)招手:
“來
!衛青也有些日子沒將當利諸邑了吧?當利給你舅舅見個禮——”
阿嬌不知道有意無意踩了畢夏震一腳,清朗的男音頓時拖出一個破音,但畢夏震的心眼子果然不小,他居然還是笑。
先笑著扶了阿嬌一把:“阿嬌姐姐可是累了?諸邑我抱吧?”
給阿嬌翻了個白眼,外帶扔一句“就你那手勢也好意思抱小孩?”之後也不惱,隻衝跟在後頭的宮人看了一眼,自有心思靈巧的奴婢上前,保持在一個即便阿嬌站不穩、抱不住,也能及時撲過去護著阿嬌諸邑乃至小當利的距離。
畢夏震方笑著再衝那小男孩兒招手:“這可是當利的哪位表哥?衛‘侍’中家的?果然好模樣。”
又讓當利:“也見過你表哥。”
衛青趕緊拉著小男孩上前,連稱“不敢”,又解釋:“這是臣的外甥,小名去病……卻不是兄長家的侄兒。”
畢夏震越發笑得像個見獵心喜的怪蜀黍,一邊攔著衛青、使當利行禮,一邊又是擠眉‘弄’眼逗那小男孩:
“去病?可真是個好名字,也真合今兒這日子呢!”
衛青沒能攔住小當利,隻得拉著小外甥匆匆閃身、又深深回禮,抬頭居然還是對上皇後殿下似笑非笑的眼,心下苦笑;
韓嫣家中幼弟也和去病一般年紀,又敏感察覺衛青隻言其名、未言其姓的不可言說之處,正覺得這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又可愛又可憐之際,且還有幾分煩惱畢夏震太隨‘性’的言行,也未曾留意。
倒是阿嬌見衛青恭恭敬敬垂首‘侍’立的樣子無趣,轉開了視線,嗤笑:
“巳日可還沒到,洗濯汙垢、祛除病邪可不是今天呢!哪兒來的合日子?可不是每個上巳都是三月三喲~都和你說多少回啦?有的節日是固定時日,有的卻配合天幹地支呢。”
卻原來,此時的上巳節還沒有固定在三月三這一日,更悲劇的是,劉徹似乎也有和畢夏震一樣的問題——
很可能是小時候第一回過上巳節,有人告訴他“今兒三月三,可是上巳節”之類的話,這家夥便一直當上巳是三月三……
學渣畢夏難得想要炫一回常識,就k.o.了!
連劉徹那等野豬皮,都在韓嫣心領神會的笑容下裝死豬了!
阿嬌還不罷休,斜飛入鬢的長眉越發高高挑起:
“我說徹兒,你就算記不牢上巳節的算法,好歹記得我沒準備祭祀吧?
上巳節可不隻是洗垢祛病而已,還要祭祀祖先呢!”
畢夏震都有點兒訕訕了。
好在韓嫣雖是損友,隻顧著為他和劉徹的相似點傻樂神馬的,霍男神卻真是霍男神!
即使隻是個略比三頭身強些的大包子,也沒枉畢夏震粉他一場啊!
阿嬌的話音才落,霍包子圓溜溜的眼睛就透出驚喜:
“上巳節洗濯汙垢就能祛病麼?要怎麼洗?用什麼水?上巳又還有多少天?”
小嘴叭叭,追著阿嬌就是好一頓問。
阿嬌還待再奚落皇帝幾句出氣,不想給個嫩生生的嗓音這麼一通問,又見霍包子烏溜溜的眼睛、比諸邑更圓乎的臉蛋,委實可愛,到底被勾得移了心思,卻是笑:
“你是問我呢?卻不知道這躲躲藏藏的,是哪家子的規矩?
好歹男兒,好歹皇帝接連封賜的人家,好歹公主表兄,何必這般見不得人?”
衛青立即請罪,連道小兒無知、都是他管教不嚴;
白胖包子頓時皺出好些個褶子,看得畢夏震十分不忍,便要勸:“阿嬌姐姐……”
不及說什麼,卻給韓嫣不著痕跡一肘子給頂消音了。
那邊,霍包子皺夠十八道褶子、完美cos一下狗不理之後,居然很快將褶子舒展開來,更從衛青身後走了出來,學著衛青的樣子行禮:
“確實是小兒無狀,多謝殿下教導。”
——艾瑪,那整理衣襟而後嚴謹躬身的小樣兒,那板得賊認真的小胖臉……
——我的男神腫麼可以這麼萌!
畢夏震的身邊似乎有桃‘花’‘蕩’漾,燦爛更比林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