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正直勸諫:“略拗口。”
又道:“似乎和您堅持的‘劉家天下不與外姓‘女’人挾持’,不太符合?”
再勸:“雖說妻者齊也,也沒有沒娶一個妻子就將姓氏改一回的道理呢。”
最後拍板:“那畢姓男子對夏家‘女’兒雖情深意重,卻背棄祖宗,還不如霍姓呢!”
畢夏震﹏:二千多年的代溝果然坑死個人啦!明明是那麼美好的愛情故事,給霍包子一說,老爹簡直成了不孝子中的戰鬥機!
劉徹在識海之中笑得都滾了三圈半:
“哇哈哈!你家還被不如那個不敢認兒子的!”
捏著嗓子模仿霍包子的數落,邊又是止不住的笑:
“就這麼著,還企圖拐人家做兒子,聽聽都被嫌棄成啥樣?”
畢夏震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終究忍無可忍:
“再怎麼也比你個一邊渣阿嫣,一邊玩同妻的渣滓強!活該生不出兒子!”
劉徹頓時沉下臉:“你說誰生不出兒子?”
畢夏震難得聰慧一回,知道劉野豬是誤會了,偏不懷好意,存心要將這渣野豬坑死在陷阱裏,便故意語焉不詳:
“要不我幹嘛堅持要阿嬌姐姐和離?就是為了讓她脫離苦海啊!”
劉徹的麵‘色’越發‘陰’沉如水,畢夏震轉移了創傷之後卻是‘精’神大振,鍥而不舍地繼續勾搭霍包子去了。
男神這餌實在香——
尤其霍包子還是個雙倍大禮包,認了這幹兒子就能順便和衛男神做真.親戚神馬的,自從韓嫣嫡庶大講堂之後,悲傷驚覺衛男神居然不算自家便宜大舅子的畢夏震,真是動力滿滿。
霍包子各種拒絕,畢夏震各種糾纏啊!
足足纏了霍包子半個月,衛青都聽說了有木有!
而衛子夫,雖然這一二年因著莫名其妙的失寵,很是低調著,好歹還是本朝唯二兩位公主的親娘,所以她更早一步得到消息,且不免又心思浮動了起來。
給衛青又添了不少煩惱。
隻是,這事,怎麼說呢,還真怪不得衛子夫。
能讓劉徹從那麼多‘女’人裏頭挑中,衛子夫那點子柔順本分,卻也不是假的。
可‘女’人和男人看到的,總歸不同。
衛青可以依舊忠誠恭謹、本分低調,皇帝給他什麼,他就接著什麼;皇帝不給的,他絕對不會‘亂’伸手。
甚至有些東西皇帝給了,他卻之不恭,受下之後卻隻恭謹供起,不敢輕動。
那是因為衛青是男人,能上戰場掙前程,能用自己的血汗為兒孫家族掙庇佑。
他不需要琢磨其他小心思,盡忠盡力便足矣。
但衛子夫不同。
她是個‘女’人。
一個除了有個婉轉歌喉,連字都是跟了劉徹之後,偶然得他歡喜,才習得一二的‘女’人。
雖然比衛青更長久、那打出生起便是奴婢的身份,讓她幾乎將柔順二字刻到骨子裏頭,她對那個又是帝皇、又是夫主的男人,也確實不敢有不忠之意。
可一個‘女’人有了兒‘女’,就不可能隻為男人忠心。
何況衛子夫還是個連和離都沒資格的‘女’人。
韓嫣的話不怎麼好聽,可那就是事實:
衛夫人聽著尊貴,可不過也是妾室而已。
若不是生在皇家,庶子在某種意義上,甚至不算兒子(如無嫡子,便無子除國等)。
而衛子夫,她甚至連庶子都沒能生得出來,隻有兩個庶‘女’。
還是皇帝隻時冷時熱相待的庶‘女’。
衛子夫如何能不多用點心思?
她不敢再奢望生下皇長子之後的榮華,可最起碼的,要為‘女’兒們掙一個前程。
匈奴與和親,是懸在衛子夫頭上的一把刀。
別說和親公主多是臣下宗室之‘女’,皇帝的嫡親二姐,那位據說也是溫柔敦厚的長公主殿下,可還在匈奴營中輾轉,單於死了換了,她卻還必須是閼氏,被新單於如同牛馬那般繼承過去的閼氏。
衛子夫隻要一想到自己粉嫩嫩的‘女’兒們也要麵臨那樣日子,就是一陣不寒而栗。
可皇後尊貴,衛子夫再多心思,能正經盤算的也有限。
直到皇帝屬意霍包子為子的消息傳出,她才發現了“正確的道路”。
別誤會,不是想讓霍包子當皇帝,衛子夫沒那膽子。
她隻是覺得姑表親、姨表親,都是極親的。
皇帝和皇後之前鬧得那般,也是說好就好的;要是自家‘女’兒嫁了表哥,想必日子也很能過得吧?
而陛下,若是有更得意的‘女’婿,也不會輕易將‘女’兒和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