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人全都有了相互的了解,由於了解不深,兩方的人都認為自己更有優勢,但也相互提防。司徒遠信親手殺死李東,隻是因為,李東自他眼裏,什麼也不是!末世裏,人命是最值錢的,也是最不值錢的。
簡單的吃完之後,車隊即將重新上路。人們開始收拾東西,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響起。這裏的大部分人每天也就這一頓午飯,所以剛吃完飯也是最有力氣的時候。雖然條件很艱苦,但大部分人的心中都還是比較感激的,因為他們的首領強大,所以才能將他們帶出來,而一些曾經的同伴,卻已經早早的離去,或是仍然在苦苦等待。車隊的人,比念琦之前見過的幸存者,更加的勤快,因為他們的眼中,多出了一些希望,他們憧憬著自己將要到達的聚集地……
車隊緩緩的開動,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小孩,跪坐在地上。車隊的開動,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旁邊的一個女人,在站了一會之後,看著沒有反應的婦女,也是搖了搖頭,便轉身上車了。
一輛輛汽車從她的身邊通過,沒有一個人在關注她們,沒有任何人問她們緣由。婦女懷中的女孩幾乎已經沒救,她沒有什麼食物給她,女孩甚至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冰雪的寒冷與她們無關,發動機的轟響喚不醒她們的沉默,看著懷裏奄奄一息的女兒,婦女的眼神裏,隻有溫暖,回想著末世前的景象,送女兒上學,給女兒做飯,和女做遊戲……多麼希望,末世沒有到來;多麼希望,孩子的父親還活著;多麼希望,藏起來骨頭沒有被發現……溫柔的目光已經無法溫暖孩子冰冷的身體,充滿希望的呼喚換不回天真的笑臉,整片天地,仿佛,就隻剩下兩個單薄的身影。
輕輕地扯了扯孩子身上單薄的襯衣,不想讓一絲的溫暖有所流失。車隊的最後一輛車從她們身邊駛過,三百多的同胞沒有一個再留下同情。“哧!”大巴車的車輪搓開了一層冰雪,然後停在了婦女身旁……一個留著斷發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的身上散發著屬於上位者的尊貴之氣,高挑的身材,嫵媚與典雅,經過歲月的洗禮,風韻不減,卻更加儀態超卓。同樣是迎著寒風,她的身上並不比地上的婦女厚實,但女人卻並不在意。竺秋白走到婦女身邊,看著眼前完全沒有反應的同胞,心中滿是不忍,“姐姐,跟我們一起走吧?”竺秋白蹲下身子,溫和的說道,“先站起來吧,這樣坐在地上,你和孩子都會沒命的。”她伸出了手,等待著婦女的回應。然而,婦女卻對她完全的視而不見,像是根本沒有發現麵前有人……
看著麵前半天沒有反應的婦女,竺秋白歎了口氣,想要再勸說一下。這時,一隻大手忽然伸到了婦女的麵前,手上還捏著一塊包裝完好的巧克力。本來毫無動靜的婦女,像是看到了什麼珍寶一般,不自覺的伸出了手。大手又忽然收回,婦女抓了個空,順著收回的巧克力,她看到了一個魁梧的大漢,國字臉上寫滿了得意。婦女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神中很是恐懼……但片刻之後,卻又湧現出希望,“爺!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救救她!我給您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您就給口吃的吧!——”說著,慢慢挪到了宋軍身邊,抱著孩子跪在那裏……她甚至不敢拉宋軍的褲腿,生怕自己髒兮兮的手壞了人家的心情,又害怕宋軍離開,所以隻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幾乎完全丟棄……
竺秋白有些看不下去了,“宋軍,給她們吧。不就是一點食物嗎?至於這樣逗著人家求你嗎?”她的心裏是很同情這對母女的,所以不想看到這位母親的受難。可宋軍卻是搖了搖頭,飽含深意的說道:“食物是可以給,但不能立馬給,她們都已經餓了很久了,尤其是這個孩子,要是硬給她塞食物,那會直接噎死的。”這時,溫博雅也走了過來,“沒錯,不能讓她們亂吃,還是想讓她們上車吧,到車上我給她們找點現在能吃的。”本來對著宋軍怒目而視的竺秋白,聽到溫博雅也這樣說,便不再理宋軍,蹲下身子開始向婦女說明。宋軍卻是聳聳肩膀,嗬嗬一笑。
短暫的停留之後,大巴車又重新上路,車上卻也多了兩個人。女人叫秦玉榮,她的女兒叫習悅。溫博雅從眾多的食物中找出了一些能夠易消化的高能量食物,又往食物中注入了恢複能量,才交給了秦玉榮。自從秦玉榮上了車,竺秋白便不再打牌,而是一直看著習悅,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慢慢吃著東西,體力慢慢的恢複,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本來,竺秋白也是有自己的孩子,她也曾經回到過原先的住宅樓搜尋,但結果卻是意料之中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