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山上,陳羲的腳步驟然停住,他回頭看了看天啟山魔宮那邊,又看了看天啟山盡頭處,臉色變得肅然起來:“已經開始了。”
藤兒抓著他的手問道:“咱們怎麼辦?”
陳羲道:“如果徐績失敗了,他一定會瘋狂的尋找我,所以你們現在跟著我是最危險的。而且他一旦抓住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會用你們來要挾我......所以我必須把你們藏起來,然後我自己趕往威誌城。”
藤兒緊握著陳羲的手說道:“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藏起來,你既然能把我們藏好,也一定能和我們一起藏好的對不對。”
陳羲道:“我會留下神樹,神樹能夠完美的遮擋你們的氣息,徐績是不會發現你們的。但是我不一樣,徐績雖然沒有說過,但是他一定在我身上做過什麼手腳,所以我是避不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敢去魔族的皇宮,借用魔皇的力量來抵擋徐績。”
青龍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魔皇不知道你的體質可以承受陌穹大帝心髒的力量,如果她知道的話,說不定也會抓住你。你這次去威誌城,無異於羊入虎口。”
陳羲笑了笑:“如果我是一個寶貝,但是寶貝隻有我這一件,兩個人都想要......他們總得先打一架才行。所以去威誌城看起來凶險,隻要方法得當,其實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說這些話的時候,陳羲的臉上再次恢複了那種自信的笑容。這段日子以來,陳羲始終都有一種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之道徐績露出本來麵目之後,他才明白自己這種感覺的由來,從到了神域的那一天起,自己可能就已經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
又或者......更早。
正因為如此,陳羲的聰明頭腦被徹底攪亂了,他得到的信息全都是別人給他的信息,所以判斷全都是錯了。現在,陳羲重新恢複了那種自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該怎麼選擇。
“相信我。”
陳羲握緊了藤兒的手:“我把神樹留在這,隨時都能靠本我虛我的轉換回來。這件事終究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不凡徐績就會好像噩夢一樣始終纏著我們。”
說完之後,陳羲將神樹從天戮劍上分離出來,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小的結界,看起來那隻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樹而已,在天啟山上,這樣的樹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將藤兒她們都藏好之後,陳羲再次起身趕路。他一邊向前疾馳,腦子裏一邊將自己推斷來的消息整理起來。
當陳羲從某種困局之中解脫出來之後,思維又變得無與倫比的敏捷和清晰。他想到了很多,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事情的真相就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
魔皇需要靠徐績才能得到陌穹大帝心髒的力量,所以才會設這個局。陳羲又想到了威誌城裏的那十八座石像,記憶之中,竟然和天啟山魔宮裏的石像一模一樣,這就說明自己當時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魔族對於天啟山魔宮的存在,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的。
威誌城和天啟山魔宮都有那十八尊石像,那才是傳輸力量的關鍵。當徐績開始吸收陌穹大帝心髒的力量之後,石像會把這種力量轉移到威誌城,彙入魔皇的體內。而以徐績的聰明才智,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徐績一定會才到陌穹大帝的心髒一定不在天啟山魔宮,而在威誌城,所以會立刻趕去威誌城......看起來,那是陌穹兩個最強大的人之間的矛盾,無法化解。但是陳羲才是關鍵,因為兩個人都不能失敗,陳羲就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些事在陳羲腦子裏一件一件的劃過,所有的事都形成了清晰的脈絡。
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人敢去想敢去做陳羲正要去做的事。他要利用魔族的至尊,來對付神族的至尊,自陌穹出現,可能就沒有人敢冒這樣的險。有人說,藝高人膽大,陳羲靠著的,就是自己在徐績麵前輸了一陣的算計。
在天府大陸的時候,陳羲在修為極弱的時候,靠著精妙絕倫的算計也能將很多看起來不可能解決的事做到。現在,在陳羲自己看來,這聽起來駭人聽聞的事,也隻不過是他即將打破的另外一個不可能而已。
如徐績那樣的強者,算計了陳羲,如果失敗了的話可以靠著他的實力將陳羲強行禁錮。但是陳羲這樣的人,如果算計失敗的話,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可是當自信回歸,就沒有什麼是陳羲無法算計的。
......
......
威誌城,魔族皇宮。
魔皇的雙眼都開始發紅,她已經感覺到那股龐大霸氣的力量就在自己不遠處等待著自己去獲取。那又好像是世上最美最美的花,那芬芳之氣已經鑽進了她的鼻子裏,距離她也不過是咫尺之遙。她隻要輕輕的一伸手,就能將那花摘下來,插在自己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