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司棋走進記憶當中的這個貧寒而溫馨的家,再度向父母:“爸,媽,我回來了!”
看到父親那皺紋滿布的臉,還有母親那熬黑了眼眶的眼睛,趙司棋的心有些疼。
“孩子,餓了嗎?等一下飯菜馬上好!”母親從廚房當中走出,對趙司棋笑笑,就算麵對再大的壓力,當麵對自己兒子的時候,母親的笑容是最美好的。
“好的,媽,您辛苦了!”趙司棋眼睛有些熱,因為他又可以吃到母親最拿手的好菜了。
母親笑笑,再度回廚房去忙活。
趙司棋看到父親的水杯空了,馬上拿起熱水壺為父親倒上一杯,隨後坐到父親床邊,輕輕為父親的雙腳按摩。
“爸,今還疼嗎?”趙司棋一邊按摩一邊輕聲問道。
“咳……咳……不……不疼!”父親咳嗽得很厲害,但為了避免趙司棋擔心卻強裝無事。
趙司棋明白父親的性格,有些痛苦寧願自己承受也不想讓人知道,現在父親之所以會這麼嚴重,完全是因為此前父親明明知道自己病重還強行拖著,不讓家裏人知道。
直到病得太重,父親再也忍不住,被趙司棋和母親強行拉到醫院去檢查,這才現父親已經得了癌症晚期。
由於巨額的費用,父親硬是不肯接受手術,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兒子承受太大的債務。
“爸,什麼痛都比不了失去親人的痛,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籌足手術費用,讓你恢複健康的!”趙司棋的眼神堅定,話間也表現出絕對的信心。
“兒子,我不是一個好爸爸,無法給你提供好的生活環境,現在病成這樣,家裏的重擔都落在你的身上,爸對不起你,我的病已經成這樣了,再多花錢也沒用,倒不如你把錢存起來,以後討個好媳婦,這樣爸就算死了,也會安心了。”
聽到這番話,趙司棋的眼淚就下來了,他是巨蟹座的,生性敏感,很容易在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爸,您別了,我……一定要救你!”趙司棋的聲音裏有些哽咽。
“算了,別想有的沒的,我的棋癮犯了,擺上棋來,和我下兩盤再吃飯!”父親轉移話題。
趙司棋立即從情緒當中擺脫出來,從櫃子裏找出一個木板棋盤以及用塑料盒子裝的一盒象棋。
塑料盒子裏的三十二顆棋子由楠木雕刻而成,棋子直徑有三厘米,厚度一厘米,棋子上的每一個宋體字都蒼勁有力,顯然是名家所刻。
據父親介紹,這一盒棋子是趙家家傳之寶,從宋朝趙氏威震下之時便傳下來,後來趙氏皇朝沒落,趙家祖宗南遷,傳到父親這一代也不知道經過多少輩了。
每一顆棋子上都被摸出一層包漿,曾經有一位古董愛好者聽聞父親擁有一副從宋朝流傳下來的棋子,前來洽談收購價格,結果被父親嚴辭拒絕,父親當時過,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出賣祖宗流傳下來的棋子。
而且父親也警告趙司棋,將來這一副棋子傳給他之後,也不能夠賣出去,隻能夠傳給下一代。
所以就算是病重,父親也沒有想要把棋子賣了的想法,母親知道棋子的價值,但更知道父親的脾氣,所以也不會賣掉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