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起床,心情格外舒爽。
今天是她開始全新生活的第一天,大地回春,萬物複蘇。莫影心迎著陽光展開雙臂,忽覺光芒四射,梵音響起,白鴿高飛,鮮花滿地……我就是智慧的化身雅典娜女神……“吃過飯就出發去集市吧!”
……莫影心頭也不回道。她剛剛聽到屋門打開的聲音,想來是鍾俠已經起身。於是朝著夥房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道:“水已經燒好了,我去下麵,估計你洗漱好就能吃了。”
兩人收拾妥當,鍾俠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扮,衣服自然還是出走那天的那一身,隻是頭發隨意紮了一個馬尾,也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剪了一個齊劉海兒。這身打扮無論古今都看著變扭,鍾俠硬是忍下,隻道:“怎麼不戴披風?”
“天氣沒這麼冷,”莫影心逞強道:“反正等下要去集市上買衣衫,若是冷了就買件棉襖吧。”其實她是覺得那披風過於華麗,在那樣的小鎮中行走可能會引起注意。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替換的衣服,她也不想穿身上的這件。到了集市上買件粗布衫先換了吧……
鍾俠笑了起來,沒有再堅持,隻是輕道:“那請問莫小姐準備好了沒?”
莫影心知道他在問自己做好準備飛行了沒,可還是沒來由地紅了臉,垂下頭低聲道:“那就出發吧。”
鍾俠微微一笑,忽然身形一閃,瞬間便將她騰空抱起,莫影心一驚,倏地抬頭正好跟鍾俠對了個正眼……
過了一會兒,鍾俠帶著她落在了一人聲吵嚷之處。莫影心睜眼一看,原來他們已來到城鎮的市集之中。集市中積聚了各種賣貨攤販,采購年貨的人也是格外多。這裏雖不同於雲城的火樹銀花,人山人海,卻也是熙攘熱鬧,別有一番風情。
莫影心這算是“離家出走”時間,本想低調行事,可受這喜慶的氣氛一感染,喜氣立即滋潤了心田。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鍾俠,隻見他也正巧轉頭看向自己溫柔地笑起來,“不是要去買棉襖麼,那裏就有一家成衣鋪。”
順著他的指向望過去,不遠處有一家棉衣鋪,大紅色的招牌棉襖看著很是顯眼。信步過去進了鋪門,店裏的夥計見莫影心衣著單薄,但是料子卻是上乘。一看便知是個大買主,立即殷勤地招呼道:“二位請進,這幾款都是我們這的鎮店之寶,喜歡的話盡管試試!”
莫影心挑了幾件款式簡單的進了裏間,穿戴好之後撩了簾子出來,但見鍾俠拿著一條紅色的緞帶,走上前來仔細地幫她係上。
這場景讓她想起《白毛女》中的著名唱段:歡歡喜喜過個年,人家閨女有花戴,你爹我錢少不能買,扯上二尺紅頭繩,給我喜兒戴起來……
“你笑什麼呢?”鍾俠見她笑得怪異,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若是他知道自己剛剛在想什麼,估計會氣吐了血,那可真成了楊白勞。“那什麼,你看怎麼樣?”莫影心轉了一圈,展示了一下她的新衣服。雖說是粗布棉襖,卻掩蓋不住她靈動之氣,隨風飄揚的紅緞帶更添一份活潑,朝氣盎然。
鍾俠還未說什麼,夥計已經眉開眼笑道:“二位貴客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巧這衣衫穿在姑娘身上,簡直就……”
夥計話還沒講完,莫影心就打斷道:“這幾件給我包起來吧,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