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你，洛少爺說你病了，”張元玉拉著莫影心的手，一臉關切地看著她，“臉色還好，應該沒有大礙吧？”
“沒事，沒事，”莫影心幹笑，隻有她自己清楚，那些“病”不過是心病。
“那我們出去逛逛可好？過兩天就是元宵節，我想買些花燈。”不過一個來月的時間未見，張元玉似乎變了許多，好像變得有女人味了……莫影心笑著答應，兩人手挽著手出府，模樣很是恬淡幸福。
兩人說說笑笑從主幹道轉向東四街，那裏一帶賣的都是手工製品的作坊。
“卓卓……”街邊上有個姑娘哭著奔了過去，“卓卓，我哥要把我關在家裏，她不讓我來見你……卓卓，你不能不要我……”
那個人輕輕抱住姑娘小小的身子，柔聲地說：“傻瓜，我不會不要你的。”
姑娘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可是最近你一直都和知府的洛小姐在一起，你已經……已經很久沒有來找我了。”
張元玉怔了怔，轉頭看向同樣也是默默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的莫影心。
夏子夜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頭，“我的人雖然不在，但是喜歡櫻露的心意是不會變的。我們本來就心意相通，若是櫻露不喜歡我了，我也會難過死的。”
“你別這樣說，我不會讓你死！”小姑娘有些失聲地說，“我隻喜歡卓卓，我隻要你快樂，你快樂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無所謂，但是……你不能忘了我。”
“怎麼會忘了你呢，傻姑娘，”他托起姑娘滿是淚痕的臉，輕輕地擦去她的淚水，“你是我最心愛的娃娃，還記得第一次見你……”
“我記得！”櫻露傻傻地笑了，“那個晚上……雨好大……我迷路了，是你把我撿回家……”櫻露眼圈一紅，哭得更凶了，“你是那麼好那麼好的人，我不能沒有你。”
“我也……”夏子夜低聲地說，本想說什麼，卻沒有接下去。
“你看到了吧？”莫影心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笑，“夜卓卓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你為他做的那一切，究竟是值不值得？”
夏子夜懷中的櫻露抬起頭來，尖叫一聲重新紮進他懷裏，“哥哥要來帶我走！卓卓救我！”她那張本來就蒼白的臉上全是死氣，漆黑漆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其實不難看出，這姑娘的精神有點問題。
“洛小姐，張小姐”夏子夜這時才看到站在街對麵的莫影心二人，打招呼的語氣和平常見她一樣輕柔。他抱著櫻露的時候好像溫暖的大哥，而櫻露真正的大哥——徐審，卻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沒有想到，今天出門會有這樣的奇遇。
周圍的一切頓時安靜下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櫻露驚恐地看著徐審，也驚恐地看著莫影心，然後驚恐地匐進夜卓卓的懷裏。
“你也說過……你喜歡我。”張元玉忽然打破了沉寂，說得很輕，很旖旎。
莫影心愣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曉？
張元玉突然抬起頭冷冰冰地看著夏子夜，“你為什麼要招惹我？就為了銀子？我告訴你！我是喜歡你！如果你缺錢你就跟我說！我可以給你！……可以都給你……”她的聲調開始逐漸變得哀傷，“可你為什麼要騙我？是不是騙我們這些傻兮兮的女孩子……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