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章向廣大的公安戰線上的鬥士們致敬!】
櫻露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到來,緩緩睜開眼看。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在昏暗的光線下,櫻露的雙眼一片灰白,好像沒有瞳孔一般,如同兩塊墓碑鑲在臉上,毫無生氣。
霧靄飄渺的死墳場,隨風搖擺的枯枝灰葉,若隱若現的殘磚斷瓦,霎那間,莫影心仿佛置身於無法自拔的夢魘,耳邊竟回蕩著隱隱的喪鍾和站在墓碑上烏鴉的哀叫。
莫影心同她對視幾秒,直到櫻露重新低下頭,發出嚶嚶的抽泣聲。
“別哭啊……”莫影心竭力上自己的語氣顯得和藹,“你還記得自己做過什麼?還能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麼?”
“我,我也不知道。”櫻露哭得楚楚可憐,“他們說我殺了人,我真的沒有印象……我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大牢裏。”
莫影心想了想,在她麵前蹲了下來,“那我們來談談夜卓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櫻露笑了起來,眼中竟恢複了神采,“卓卓他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櫻露試著坐了起來,甜美的笑容和她一身的髒亂讓人產生視覺上的錯亂,仿佛她根本不是置身於如此陰暗潮濕的監牢之中。
“那天我迷路了,雨下得好大……一把青色的傘忽然出現在我的頭頂上,我抬頭一看,卓卓也衝著我一笑……他笑得好美,好美……”櫻露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她呆呆地看著莫影心身後的牆壁,身體開始有節奏地前後搖晃。
她在開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莫影心注意觀察她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但是喜歡他的人太多了,我也好苦惱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我……”
櫻露抬起頭,凝視了莫影心片刻,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掠過一絲輕蔑。
“卓卓不喜歡她們。”櫻露忽然幹巴巴地說。
“哦?你怎麼知道?”莫影心馬上抓住這個話題。
櫻露盯著莫影心道,“我就是知道。”
“但是卓卓燒百麗園,入獄的時候都沒有見你來探望他。”
“卓卓是被誣陷的!”櫻露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上身挺直,手也猛地抽了出來拍在地上,引起一片灰塵,“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站那麼高,她能看得清什麼?!我問過她,剛開始還一口咬定!後來還不是哭著求我原諒她!”
“求你原諒什麼?”
“她說自己隻看到一個人影,一時心慌才去秘報的!這人安的是什麼心哪!為什麼要去誣陷卓卓!她該死!”
“於是你殺了她?”
“沒錯,”櫻露露出一番得意的樣子,“但是我原諒了她。其實我應該感謝她,因為這件事情,卓卓再也不用去應付那麼多女人。”
“可是,這也不見得卓卓就會跟你在一起。”
“所以我要將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清理幹淨,她們都是不知廉恥的女人……一個穿著紅色的嫁衣,明明都要嫁作他人婦,幹嘛還要纏著卓卓?一個趁著卓卓失意,恬不知恥地幫他洗衣做飯。你沒看到過她那笑,說有多****就有多****!碰過卓卓衣物的人都要死,都要死!還有那個洛小姐,仗著自己是知府千金,就不把卓卓放在眼裏。卓卓找了她幾次,居然避而不見!害卓卓傷心的人都要去死!”
“但是你掐死她們,為什麼還要剖開她們的肚子?”
“呼呼,”櫻露笑得有點神經質,“我想看看她們長了什麼心。現在這個世道,什麼樣的人都有,所以我想看看,她們跟我有什麼不同。”
櫻露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那神情好像小學生在上地理自然課,對世上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心。莫影心的心一下子收緊,你以為那些是昆蟲麼?那是活生生的人!她一想起衛珍珍那慘烈的死狀就立即熱血沸騰。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莫影心竭力讓語氣平淡:“所以你得到了什麼結果?”
櫻露低下頭,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如今我知道了,原來淫/娃蕩/婦長的也是一顆紅色的心。所以,他們都說我有病,哼,其實他們什麼都不懂。我要讓他們看看,那人心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