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行駛的馬車中,林蕭是累的不想說話,更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雖然腦海中有很多關於李承道的記憶,但此時的林蕭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所以一直沉默著;而魏征雖然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此時真的見到李建成的兒子,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畢竟很多事情都不應該讓如今僅僅十七歲的李承道背負,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眼見著馬車已經拐進勝業坊了,魏征醞釀許久才開口說道,
“郡王明日若是無事,不妨到掖庭宮拜見鄭王妃幾人一趟,畢竟……”
後麵的話,魏征並沒有明說,但聽到鄭王妃幾個字,原本很是隨意的林蕭卻是感覺到心中一痛,雙眼更是不受控製的流下了淚水,林蕭隻能無奈的在心中說道,
“上次你打李世民就算了,這次你又來搗亂了,也罷,這段時間我運作運作,將你母親和幾位姐姐都接到郡王府來,到時候,你就直接去投胎吧,不要總是給我添亂。”
本來止不住的淚水,在林蕭向心中的李承道許下承諾之後,卻是止住了,搞得林蕭心中鬱悶不已,看來這具身體潛意識裏最大的目的還是要讓他的母親和幾位姊妹們過得好點。
想通了對身體的解決辦法,林蕭暗暗舒了口氣,畢竟若是每次這具身體都不受控製的做些事情,拿自己可就真的悲劇了。
“魏先生,名人不說暗話,如今某要是去掖庭宮拜見母妃和幾位姊妹們,還不是時候,等到食鹽大批次製造出來之後,某雖然無法與母妃和姊妹們相認,但某卻可以借口隻身一人,拜在母妃名下,好名正言順的將母妃和幾位姊妹們接到郡王府中。”
聽了林蕭的話,魏征一愣,心中暗歎一聲,接著說道,
“倒是某唐突了,既然郡王已經有了計劃,那某便不再說什麼了,若是哪裏用得上魏某,征定當肝腦塗地、死不足惜。”
魏征這話剛說完,便傳來了馬夫的敲門聲,畢竟這時候從勝業坊回到魏征居住的永興坊還需要些時間,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今晚就回不去。
“魏先生放心,某定不會辜負魏先生的期望,某在這裏先謝過魏先生了。”
說完,林蕭便一挑簾子,出了馬車,向著那座碩大的安陸王府走去。
魏征盯著林蕭的背影深深地望了一眼,便吩咐車夫回去,隻是再回去的路上卻是怎麼也平複不下心中的激動。
如今雖說皇太子已經被李世民殺死了,但散落在各地支持皇太子的人卻是大有人在,隻是苦於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人出來領導而已,如今安陸郡王還活著的消息若是傳遞開了,恐怕很快便會有一大批人前來追隨,到時候何愁無法成事。
隻是魏征不知道的是,此安陸王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安陸王了,所以他內心的激動相當於是白激動了,畢竟林蕭可不想為了那所謂的仇恨使得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回到偌大的安陸王府,躺在那張不小的床榻上,林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想想自己重生後的發生的一切,林蕭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頓時疼的林蕭齜牙咧嘴的。
確定這一切不是在做夢之後,林蕭想著自己成為李承道之後竟然打了李世民一巴掌,然後不僅成功活了下來,還成功讓李世民對自己是李承道這個事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還笑眯眯的將自己封做安陸王,這一切都太戲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