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司馬將軍府
不知不覺,李月進京已經三個多月了,司馬晴空很喜歡她,讓她做自己的貼身丫頭,所謂貼身丫頭,其實是最空的,做飯洗衣、打掃梳妝,都有專門的丫頭,李月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小姐身邊站著。司馬晴空的另外一位貼身丫鬟叫靈兒,是府裏的老人,從小就跟著司馬小姐,府裏上上下下的打點、一屋子丫鬟婦人的指揮權都在她這裏。一開始靈兒有些擔心,這個新來的月兒會不會影響自己的首席地位,但是相處下來發現這孩子搶著幹活,毫無心機,也就放下心來。月兒漸漸適應了丫鬟的生活,隻是不太習慣對著年紀大的仆婦呼來喝去,隻要看到吳媽他們幹活,總是要搶著做。
司馬府的結構很簡單,司馬夫人早年過世了,司馬晴空是唯一的嫡長女,今年17。現在司馬府的女主人是宰相府的庶女,黃英,為司馬將軍生了一兒一女,司馬澄和司馬浩,二小姐司馬澄今年12,小兒子司馬浩今年10歲。如果生母還在,司馬晴空也不會跟著父親到處打仗,如今回到京城,擺在司馬小姐麵前的頭等大事就是她的婚姻大事。本來,唐國的女孩16歲左右定親,18歲左右完婚。因為戰事拖延了時間,所以司馬晴空必須在這一年內定下自己的親事,否則就要變成老姑娘啦。黃英這個後母也對此十分上心,整天帶著大女兒參加這種賞花會,要把晴空這些年落下的社交全部補回來。
其實在黃英心裏,早就擺好了一份名單,一是宰相府的三少爺,黃奇,今年20,因為一心參加科舉,親事一直未定,黃奇是自己的侄兒,如果能夠親上加親,也是一樁好事。隻是黃家三少太過文弱,司馬晴空出身將門,每天舞刀弄槍的,與司馬晴空相配,總覺得有些不合。名單裏排名第二的是龍將軍府裏的小少爺龍淨,今年18,兩家是世交,又都喜歡舞刀弄槍的,但是身份上略差一點,黃英總是希望司馬晴空能高嫁一些,這樣往後自己的一雙兒女也能有個好姻緣。她這樣舉棋不定,想著司馬晴空也是有主見的孩子,讓她多接觸接觸兩家的孩子,自己決定,也省得自己這個後母難做。
這一次的賞花會是唐國大公主舉辦的,幾乎全京城的年輕男女都參加了,當然少不了司馬晴空。李月跟著司馬晴空走進大公主府,這段時間她走了不少府院,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看什麼都一驚一乍了,但是看到富麗堂皇的公主府時,心裏還是一陣驚歎,一草一木都是精心設計,雕梁畫棟美輪美奐,不經意的一抬頭就能看見仙境一般的美景,最厲害的是,一路走來,好像看不到什麼下人,但是腳步略有遲疑,就會有人上前引路,每個下人都長得中規中矩,態度也不亢不卑。
兩層花廳設在一片小湖中央,綠色的台階從岸邊一直延到花廳,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荷葉上。花廳很大,布置十分雅致,每一家小姐都被安置在靠窗的雅座上,既能聊天又能觀景。照理男賓是不能出現在花廳的,但是唐國民風還是比較開放的,再說賞花會本來就是為了相親而設的,所以花廳的二樓是一處開放的平台,公子們在樓上喝茶聊天,偶爾還能隔著紗幔瞄一眼樓下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