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滑開,一顆男人的頭顱血淋淋地吊在通道正中,已經無光的雙眼直愣愣地瞪著電梯方向,還有張著的大嘴,就象在申說他冤死的經過。
還有通道的地麵上,七零八落地散落著一些人體組織及殘肢斷臂,有被扯斷的腸子,有破損的人體肝髒,混雜在已凝固的血塊中,顯得異常血腥恐怖。
從地上淩亂的腳印可以明顯地看出,製造這起恐怖場景的絕不是一人而為,而且血跡斑斑的腳印又延伸向通道的拐角處……那裏通向地底手術室。
這麻機的什麼情況?
習東感覺他們冒然闖入了一個未知的死亡空間,隊員們也同時感到了一絲的不祥,但沒有人表露出丁點的害怕與退縮,他們皆於默契的戰鬥隊形迅速地移出了電梯。
太靜,通向手術室的長廊實在太過安靜。
明亮的燈光照在筆直的通道中,煞白得看不見一絲陰影,卻給這個充滿死亡氣息的空間增添了無限寒意。拐角處擺放著一盆枝葉繁茂的綠色植物,非但沒有帶來一絲生氣,反而令人感覺壓抑與焦慮。
地下室的這種寧靜簡直就是一種詭異,這種充滿血腥味的寧靜,也令習東感到一絲莫名的緊張與焦慮,直覺告訴他那些醫護人員已無幸存。
但不管情況怎樣?任務必須完成,那怕還能拯救出一個活著的醫護人員。雪狼隊四人兩組,分散開來各自貼著兩旁的牆麵,相互掩護著無聲無息地開始向手術室移動。
來到拐角處,習東貼著牆麵慢慢伸出頭去探視。手術室大門靜靜地敞開著,聽不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更聽不見有人哭泣哀求的聲音,手術室安靜得似乎沒人來過一般的死寂。
習東幾乎可以確定醫護人員已無幸存,當他正要縮回頭時,卻隱隱聽見手術室傳來一些輕微的聲音。
‘哢嚓、嘶嘶嘶’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還有皮肉被撕裂時的聲音。
“麻機的,凶手不會正在生吃人肉吧?”習東的腎泉素劇烈地翻湧著,他想嘔吐,但更緊張與憤怒,握著衝鋒槍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
隊員們都看見了習東異常的反應,都有些感到意外,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隊長如此異常的反應。但隊員們都沒有說話,槍口已經在習東的四周組成了一張火力保護網,此時哪怕是隻蒼蠅飛過來,也會立即被打成篩子,因為凶手的暴行已經點燃了隊員們的怒火。
習東做了個掩護出擊的手語,然後率先撲向手術室大門。
蔣化緊跟在習東身旁,吳天保與楊京背靠背緊貼在習東與蔣化身後,槍口也分別指向通道深處,每隻槍口發出的紅外線都跟隨目光移動著,如果發現異常情況,便是一陣致命的彈雨。
多年的實戰配合,才能產生這種默契,因為每個人擔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還有隊友的生命,此時的行動隊已經融合成一個三頭六臂的人了。
雪狼隊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手術室門前,然而室內的場景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明亮的手術室一片狼藉,醫療器械散落得滿地都是,奇形怪狀的金屬表麵沾著血漬,反射著滲人的寒光。這些冰冷的金屬器械,即可拯救人的生命,也可輕易奪去人的生命。
兩張手術台四周,竟然圍著十多個身穿桔黃色衣褲的光頭人,他們正在全神貫注地肢解著醫生及護士的肢體,然後拚接在那位省級幹部的男人軀體上,一股股血水不斷從手術台上溋了出來,又啪啪啪地流淌在地上……手術室再也看不見一個活著的醫護人員,他們殘缺的軀體被隨意丟在地上,實在令人慘不忍睹。
“你TM的魏廣征!”習東暗暗罵了一句,富樂療養院竟然隱藏如此多的器官捐獻人,因為這群光頭人的後腦勺都印著淺色字跡;捐獻體ON052、捐獻體ON053、捐獻體ON054……捐獻體ON210。
這個地下室裏,到底誰才是凶手?
這群殘忍變態的光頭人,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雪狼隊的來臨,仍然專注地肢解著醫護人員的屍體。習東及隊員們也竟然都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們是來製止這種罪惡的,此時卻愣愣地站在門外,愣愣地看著邪惡的繼續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