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願意。”
“十年,足了。”
“我隻想踢球。”
迷糊中,醉醺醺的董方卓呢喃著,嘴角早已不知道吐出多少惡心的嘔吐物。
頭暈,目眩,
想吐,紮心。
酒後吐真言?
不,酒後亂性。
亂的,是人的性子。
如同此刻,他爽快的答應了這筆交易。
“我董方卓,就他媽為了重新踢一次足球,願意交換十年生命!”
“我願意!”
“我願意!”
“隻要讓我回去!”
“……”
醉酒狀態下,他依舊條件反射,
呐喊,
憤怒,
瘋狂。
隻願回去再重新踢一次足球。
醉酒,
真的顯露一個人的本性,
不管好壞。
董方卓隻想踢球。
所以,他答應了這個近似荒謬的交易。
接著,當他醒了之後,他就躺在了曼徹斯特城的房子裏。
隻是,
他還是宿醉未醒。
“董!立即滾到訓練場!”
手機裏的聲音,幾乎是咆哮著的!
“法克魷!”
“草!去你媽的,”
董方卓不情願的翻轉了身體,然後下意識的摁掉了手機。
“誰特麼大早上有病!”
“有病!”
沒過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
“董!你找死!”
“你特麼才找死!”
“你再不過來,連安特衛普都去不了!”
“不!”
聽到安特衛普四個字,董方卓如夢初醒,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驚出一身冷汗。
就是做了鬼,都記得安特衛普這個噩夢。
就是這個決定,是他噩夢的開始。
十幾年了,依舊做著這個噩夢。
比利時乙級聯賽的最佳射手,那是多麼大的一個諷刺。
什麼鬼?
董方卓看著陌生的花板,有點恍惚。
昨晚明明是在武漢大酒店裏睡下的。
怎麼,
這些場景都變了?
醉酒,不代表失憶。
雖然他最近時常醉酒,但也沒到那個失憶的年齡段。
他翻了個身體,恰好挨到了身邊黑色的大狗熊。
這是?
以前在曼徹斯特城時,自己為了找個伴兒特意買回來的大狗熊?
他半睜著眼睛,摸了一下親切的大狗熊。
思緒開始有點兒飄。
不對呀,為什麼大狗熊會在這裏?
他掃了一下旁邊的其他景物。
褐色的水杯,精致的筆記本電腦,還有貼在牆上的海報。
不對!
這是那年在曼徹斯特……
我,回來了?
腦袋瞬間傳來一陣生疼。
難道,
昨晚真的交換了生命?
……
半時的恍惚之後,他終於接受了重生的事實。
他重新撥通了預備隊主教練的手機。
“頭兒,我不去安特衛普。”
從哪裏跌倒,那就從哪裏爬回來。
既然重生,就不會再走過去的路子。安特衛普,他是打死都不會回去了
當上給了你一個選擇的機會,那就不再是你的唯一選擇。
噩夢不能再經曆一次。
所以,董方卓不會接受曼聯俱樂部把他扔到衛星俱樂部的安排,去安特衛普純粹就是浪費人生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意義。
自生自滅,隨波逐流,重蹈上輩子的覆轍是不可能的。
“你什麼?”電話那頭,很不可置信。
“我不去安特衛普,我要留在曼聯。”
“如果你不能有足夠多的比賽,積累更多的比賽經驗,那麼你留在曼聯青年隊和預備隊,結果還是死。”
“那就把我租借到其他英超或者英冠球隊,哪怕是英甲,我必須留在英格蘭。隻有在世界上最好的聯賽中繼續奮鬥,我才能夠獲得最大的進步。”董方卓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