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戰火（完）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大雪從傍晚時分開始下起，持續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停下來。最開始的時候，還隻是一片兩片的落下，到了後來，便是鵝毛般的大雪撒入人間。
在這個雪夜裏麵，林夢楚和陳誠分頭行動。陳誠負責準備出擊的物資，裝備和人員馬匹的調配。至於黑龍王閣下，則是帶著人馬，徑自去了董福祥的中軍大帳。
是中軍大帳，其實並不是真的軍營。董福祥的甘軍並不像黑龍會那樣劃有自己專門的駐地，而是分散駐紮在各處民居和寺廟之中。林夢楚帶著孫雲觀，王琦等人進去的時候，董福祥正在一邊吃酒一邊聽戲。看到少女等人進來，他揮揮手讓唱戲的都下去了，道：“啊呀呀，不知道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林夢楚左右看了一遍，也不坐下，就站著道：“開始下雪了。”
“嗯？”我知道下雪了，這外麵就正在下，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準備出擊吧！”
“出擊？”董福祥已經不再年輕了，青年時代的勇悍和雄心都似乎消磨殆盡，“這下雪打仗，隻怕兒郎們不大願意啊。”
“這是你的最終答複嗎？”
少女的聲音很平靜，然而董福祥的後背上，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幹笑兩聲，道：“出擊也不是不行，隻是，到底要怎麼打呢？洋人在城外修了那麼多的壕溝。而且現在洋人不是打進來了嗎？我們的人”
“不用你們出城攻擊，隻要你們在城內反擊就可以了。”林夢楚對坐立不安的董福祥道：“明一早。太陽剛出來的時候，你們就要起反擊。”
“這”董福祥遲疑了片刻，就看到黑龍王似乎麵色不善，他連忙道：“可以，明早就進攻。”
“很好，”少女在以強勢壓服董福祥後，又給了他一顆甜棗，“端郡王已經下令了，明反擊之後，所有的繳獲都算是你們的戰利品。”
“當真？”董福祥一下子站激動了。這京城可是善之地，有錢人不知有多少。黑靈王剛才的那兩句話無疑是容許他們放手去搶。如果搶回來的就算是他們的，那可是要大大地財了。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些百姓和官員的財物受到損失。嗯呐就一定是那些洋鬼子幹的。
“隻要是你們奪取回來的地方，都算作你們的防區。”
既然這樣了，董福祥也就摩拳擦掌地等著財了。
空庭霽雪，一夜無話。第二，當太陽剛剛出現在地平線的一端，城中便響起了隆隆的炮聲。連續幾日，都是聯軍一方的大炮在轟鳴，而黑龍會一方的炮兵隻在緊急關頭打上幾炮。所以，上至瓦德西中將，下到那些低級軍官甚至是普通士兵，都認為敵人是沒了炮彈了。
但是，今日在街道將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的命令之後，憋屈了許久的炮兵們甩開膀子，放手大幹。密集的炮火映紅了空，炮聲竟是沒有一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