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饒命。”
公子哥慘叫著求饒,手臂仍舊脫臼了。
水玲瓏被嚇了一大跳,赫然抬眸去看進來的男子。
一身白衣勝雪,不是風度翩翩的戰王,又是誰呢?
她又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公子哥,輕輕地道了一聲:“戰……”
“哎,出門在外,不必多禮。”
戰王截斷她的話,抬起右腳,將公子哥踢到一邊,“啪”地一聲關好了房門。
水玲瓏有點無語。
她愣了愣,還是拾步,走到圓桌邊倒了一杯茶遞過來。
“戰王,請用茶。”
水玲瓏在內心盤算著,該如何開口再要一筆銀子,所以,不自覺地垂下了眸子。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沉默的表情,全部落入了對麵男人的眼裏。
“玲瓏……”
女人沒有反應。
男人扶額,隻得提高了音量:“玲瓏。”
“哦,在,剛才沒有注意您叫我呢。”
“為什麼,一個人到這裏來?”
戰王凝視過來,眼底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沒有什麼啊,走著走著就走到酒莊來了,順便嚐一嚐這裏的佳釀。”
頓了頓,戰王又問:“他……對你好嗎?”
他?
想了想,水玲瓏才明白過來,戰王說的這個“他”是誰。
她點了點頭,輕快地說:“嗯,不錯,蠻好。”
“蠻好?”
原本別開眼睛去的戰王,陡然轉過頭來,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她。
看見她一臉坦然,並不像說謊的樣子,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比如說……對你……到底是怎麼樣個好法?”
不讓他睡東廂房,他會老實去了書房。
後來,書房的床榻壞了,他也隻是老實地睡在她的身邊。
比如說,他還會追那麼遠,將她從覺遠寺帶回來。
當然了,這些話,不都是私密話嗎?
怎麼可以拿出來,當麵說給戰王聽呢?
在內心稍微一計較,水玲瓏說:“這一次,又是怎麼個交換法?”
戰王錯愕不已:“交換?”
居然裝作不記得了?
水玲瓏清了清嗓子,模仿戰王當時的模樣,幽幽地說:
“調戲他,耍弄他,甚至於……激怒他,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裏。”
說完,她抬眸,迎上一雙黑沉如水的眸子。
“戰王年紀不大,忘性可不小啊,自己說過的話,都可以忘記?”
“哦?本王還曾說過這個話的?”
要你裝,繼續裝,可別怪她不客氣了。
就在原來的價碼上翻一倍,看他還裝不裝。
“還有,某人還說:千萬別嫌棄這裏的黃金太少,隻要有興趣參與,價錢都好商量的。摸到夏侯然的下巴,本王立即賞賜四十兩黃金,如何?”
隻見戰王的眉頭擰得死死的。
水玲瓏再也不想和他客氣了。
她大咧咧地說:“你真的忘記了?當時還不住勸我不要考慮,還說什麼拉拉小手二百兩!想我多麼富貴不能移,為了打動我,硬是不斷引誘……”
“別說了,夠了!”
戰王突然大喝一聲,一把推開水玲瓏,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雪白的身影掠過層層屋簷,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水玲瓏有點摸不清楚狀況。
她回過神來,關好房門,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起來。
“什麼啊,堂堂一個戰王爺,被皇帝賞賜多次,家底豐厚,居然這麼吝嗇。”
“這個遊戲是他要玩的,我不肯,軟磨硬泡非要人家答應,現在舍不得銀子,居然還裝失憶,甚至還遁走,嘖嘖嘖,真是丟人。”
憤憤地想了許多,水玲瓏決定,以後對戰王敬而遠之。
而飛躍到偏僻地方才停下來的雪白身影,僵直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把揭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另一張俊秀的臉龐來。
赫然,就是應當在西廂房享受魚水之歡的夏侯然。
他無比惱怒,感覺自己都快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了。
還記得上一次入宮,就覺得水玲瓏和九皇叔之間有古怪。
他偷偷地躲在門外,聽得不明所以,摸不著頭腦。
這一次,他本來出來辦事,一抬眼就看見水玲瓏進入到白雲酒莊。
他一時玩心大起,特意換上了和九皇叔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戴上。
想去試一試,沒有想到,居然讓他得知這麼勁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