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招供了,他又是這個態度,擺出一副厭惡得不得了的樣子。
水玲瓏的內心也是“疙瘩”一聲,好像落了一塊山石到湖水裏一般。
她其實不知道,夏侯然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他突然想起雲逸朗出現的那個時機,也太機緣巧合了吧?
原來,清心殿不過是個幌子,什麼狗屁讀書識字的好同桌啊!
水玲瓏和雲逸朗早就認識了,而且,還並肩作戰過。
如果不是這麼一些機緣巧合,她肯定永遠都不會將這個事情說出來吧?
仔細回想一番,確實讓人茅塞頓開。
原來,沒有雲逸朗的時候,水玲瓏對他,可是垂涎不已。
不僅巧妙地奪取他的玉青瓏,在大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請求父皇賜婚,還偷偷地潛入王府來,偷窺他出浴。
她曾經說,來逍遙王府接觸他,是因為和九皇叔的賭約和賞金,但是,他就是可以肯定,水玲瓏絕對不光光是為了金子那麼簡單。
不然,她大可以整天都對他揉揉捏捏的,以換取更多的金子啊。
然而事實卻是,他對她的小動作比較多,還會讓她流露出一絲絲小女兒的嬌態來。
這完全就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女漢子該有的姿態嘛!
夏侯然可以無比肯定的是,水玲瓏的內心也是迷惘不安的。
她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她自己都很害怕他的接近。
以至於那一次——就是她來王府偷窺他沐浴還將涎水滴落在他麵上的那一次,她分明看見了他左邊蝴蝶骨的下方有一個血窟窿,這麼重要的事情,她並沒有向第二個人透露一丁點風聲。
還有,她還曾砸得他頭破血流的。
其實每一次的事情,夏侯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似乎,認識水玲瓏以來,他平淡無波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起來。
有趣得緊呢!
再看看雲逸朗出現之後呢,水玲瓏分明已經開始三心二意起來。
他還在戲謔地和她談論夫妻床第之間的七十二般武藝,她完全心不在焉,隻是掛念著那一隻灰雀。
灰雀帶來的,都是雲逸朗的消息吧?
所以,夏侯然才摔死了灰雀。
好像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由好不容易親密起來的感情,又變得有一絲生疏。
雲逸朗,簡直就是他們感情發展的絆腳石。
這一次,水玲瓏才交代出來,雲逸朗就是那個軍師。
也就是說,在沙場的那麼多日日夜夜,在戰場麵對的那麼多生生死死,都是雲逸朗那個死男人陪伴著她?!
到底是日久生情,還是青梅竹馬?
好,很好,非常好!
水玲瓏自然不知道夏侯然的內心早已經百轉千回,將她自回到京都的大事情都想了一個遍,她隻是好奇夏侯然的麵部精彩萬分的表情。
時而彎唇微笑,時而眉頭深蹙,時而咬牙切齒……
雲逸朗到底哪裏惹到他了?
歎了一口氣,水玲瓏不想理睬他了。
“放手,我好累,準備躺在貴妃榻上看會書。”
夏侯然這一次沒有強求,依言就鬆開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這樣的態度,反而讓水玲瓏一怔。
她迅速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很平靜,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雲逸朗的身子也好多了,聽說可以下床走動了。”
水玲瓏內心帶著一絲怨氣,又不好怎麼說,隻能用鼻子“哼”了一聲。
太子妃為了捉住雲逸朗,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定暗暗地下了一番功夫。
用頭發絲去想,都知道太子妃肯定下了什麼藥劑或者毒藥才是。
夏侯然也不以為意,淡淡地問道:“怎麼?突然不想去看看他嗎?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實時起效的。”
水玲瓏低低地回了一句。
“別想什麼心思了,他不會屈尊來逍遙王府裏做幕僚的。”
屈尊?
夏侯然的內心冒起一股酸氣,微微眯起了眼睛,這也,太小看他的逍遙王府了吧?
但是,他隻能不動聲色地問道:“哦?你怎麼知道他會這麼想?還是,你們之間,曾經聊過這個話題?”
水玲瓏慌忙搖頭:“沒有,從來都沒有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