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雖然低沉,可是我卻明顯地感到他很不悅。
我嚇得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我沒有惹別人!我隻是,隻是……”
我的聲音低了下來,不敢看他:“他是我的老師,我隻是擔心而已!”
說完,我的眼淚滴了下來。
他哼了一聲,似乎不相信。
我也不敢抬頭,心裏怕極了。
耳朵邊癢癢地,有一股冰冷的氣息鑽進了我的耳洞裏。隻聽他在我耳邊說道:“念汝對本尊尚算順從,本尊這次放過汝。明日,本尊就會借體還陽。到時,汝可一償心願。”
一償心願?
我立即抬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冰冷的唇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耳畔,嘴角勾起,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我急忙低頭,他的笑容太魅惑,刹那間讓我心旌搖蕩。等我再抬起頭來時,他已經消失了!
看著麵前空蕩蕩的走廊,我幾乎要以為剛才是自己的一場臆夢。
我木然地回到自己的病房。一整晚,耳朵邊卻始終回蕩著那句話。
到底是我的夢,還是他在暗示我?
“明日本尊就會借體還陽,到時,汝可一償心願。”
這種話我是怎麼也不可能自己想得出來的啊!
第二天一早醒來,媽媽給我們買來了早餐。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有意無意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買早餐回來的時候,聽說重症病房裏的那人已經醒了。“
我的心裏一跳,立即看了爸爸一眼。
媽媽說的是丁子越啊!
我善解人意的好媽媽!
我偷偷對媽媽笑了笑,隔空對媽媽打了個啵!
爸爸就好像沒有聽到這話一樣,若無其事地用著早餐。
吃完早餐之後,我不停看向外麵,心裏恨不得立即跑去看一眼丁子越。
我拿起手機在手裏玩耍,立即給黃玉發了個消息,讓她來看我。
不一會兒,黃玉和藍嵐就來到了醫院。
她們先是問候了爸爸的傷勢,又和我閑聊。
聊了幾句之後,黃玉故意問我:“不知道丁老師現在如何。”
我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說:“好像已經醒了,應該轉到單人病房了吧!”
藍嵐問:“彤彤,你沒去看丁老師?”
我搖搖頭,看了一眼爸爸,說:“沒有。”
黃玉在旁邊說了一句:“那既然來了,我們也去看看丁老師吧,周彤,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我斜著眼睛看著爸爸,嘴裏答道:“好啊!”
爸爸沒有任何反應
耶!我暗暗對黃玉伸出兩根手指!
果然被我算中了,當著學生的麵,爸爸是不好表露出自己對丁子越有意見,所以,更加不會阻攔我去探望丁子越!
出了病房,黃玉悄聲問我:“怎麼回事?你爸爸為什麼不讓你去看望丁子越?你們同一間醫院,不可能等到我們來了都還沒去看丁子越啊。”
當著藍嵐的麵,我不好多說,含糊地告訴她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也知道,宋館長也出事了,我爸爸心裏很難過。哪裏還有心情想到丁子越啊!”
黃玉聽了氣憤地說道:“那個卡車司機真該死,害了自己也害死了別人。”
我歎了口氣,她哪裏知道,這次車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可能這麼巧?博物館出事,宋伯伯隨身攜帶的蜻蜓眼也丟失了!車禍的背後一定有人在幕後策劃!
丁子越的病房門口有兩個保鏢。黃玉嘴甜,立刻上前對他們說明了我們的來意和身份。
房門打開,昨天那個老者走了出來,他看了我們一眼,點頭示意我們進去。
我的心裏噗噗亂跳,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叫住我,問道:“你是周立夫的女兒?”
周立夫是爸爸的名字,我點點頭,說了聲是。
老者頜首,讓我們進去。
我心裏十分忐忑,走進房門不禁又回頭張望,發現老者的目光正在打量我。
我不敢多看,立刻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