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麓山北麵上,下著小雨,山頂空無一人。

天陰沉沉的,黑雲越積越厚,越壓越低,最後蓋在了山頂上,慢慢的雲霧散去,一個穿著古裝的高大身影佇立,寒風凜冽,將他的披風吹得高高揚起,列列作響。

另一個身影,卻是時裝,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恭喜尊上,神功再進一層!”

尊上低哼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時裝男子站起身來,身形矮了一個頭,似在前麵引路般的陪著尊上往下山的小路走去。

兩人的步伐都非常的矯健,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山下,時裝男子走到一輛車旁邊,打開車門,恭敬的請尊上上車。

尊上站在車前,並不急著上車,看了車裏一眼,說:“百年未見,現如今竟不用馬了?”

時裝男子站在一旁,回答道:“啟稟尊上,屬下十年前來的時候,也有些不太適應。”

尊上嗯了一聲,坐到了車裏。

時裝男子等他坐好之後,才慢慢關上車門,自己則走到駕駛室那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不一會兒,車輛發動,駛離了這條偏僻的小路。

汽車在深夜的道路上疾馳,車內兩個也一直在交談著。

時裝男子朝後視鏡中望了望,說道:“尊上,這個百年與以前完全不同,風土人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尊上先熟悉一下,再做打算吧。”

尊上聲音聽不出情緒,“你確認是她沒錯?”

時裝男子答道:“屬下確認,是她無疑。這個百年這片土地經曆了外國的侵略,內戰,內亂,剛剛平息下來也不過三十餘年,最近這十年政府大興土木,廣建居所,把原始地貌全都毀壞掉了,人口遷徙異常頻繁,我們前幾百年留下來的居所都已不複存在,她原本應投生在極北之地,但是從幼年時便不斷的向南遊走,現終於似乎是定居於此地。屬於不敢輕斷,再三核對才確認下來。”

尊上的聲音,“上個百年就已陌生男女皆可混在一起讀書勞作,現如今過去百年,更加開化也是情理之中。”

時裝男子答道:“啟稟尊上,現如今這裏比我們那城亂多了,從從皆隻認錢財,六親不認,倫理不從者比比皆是。”說到這裏竟突然啞聲了。

尊上察覺有異,問道:“為何不語,與她有關?”

時裝男子緊張的回稟道:“尊上,屬下無能,屬下按照尊上給出的方位去尋找,發現一切都物是人非,根本已無跡可尋,屬下失責延誤了時間,至她美玉蒙塵。”

尊上沉默了一會,說道:“如何不堪,說。”

時裝男子答道:“是,她十年前確如尊上所測冰輕玉潔,但這十年間,她——與四名男子相交,還與其中兩名有了夫妻之實,更與其中一名男子育有一女,這名男子還是有婦之夫。”

時裝男子斟酌著字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用最短的話語來表述清楚。

尊上聽完一直沉默著,很久之後,說了句:“與人為妾?”

時裝男子接道:“尊上有所不知,內戰之後,新皇即位,宣布一人一次隻可娶一位妻子,不再許納妾收房等。”

尊上沒有回應。

時裝男子見他不再問,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這時車也開到了城市中心,時裝男子指著窗外的景致,一一向尊上介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