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耳默念三遍聽不見,然後先套上自己的小紅內褲,又從包裏拿出唯一一套換洗衣服穿上。然後在寬闊的石洞一角坐下,掏出了自己的小熊餅幹和礦泉水,默默進食。很餓,從穿越過來這個世界,除了吐就是吐,胃部空空如也。一路的刺激讓他忽略了生存需要,可是一旦泡進溫泉裏,熱水卸去了疲憊和防備,也除去滿身塵埃,進食成了迫切需要。
可是,他感覺喉嚨卡住了,好像喉嚨裏設置了一道閘門,連喝水都幾乎嗆住。餅幹也變得難以下咽,即使胃部在叫囂著食物。在這裏,他要如何生活,逃避隻能走向死亡,但是麵對一群奇奇怪怪的動物,還有會說話的植物,他怎能無動於衷。
這個星球的規則,如無意外就是弱肉強食,單純憑借身體素質生存。看似簡單,卻也殘酷。
弱者很容易被淘汰,每種生物都必須鍛煉出自己特殊生存本領,要麼力大無窮,要麼有秘密武器。而他,一個身單力薄的地球人類,沒學過武術能四兩撥千斤,學了估計在下午那兩隻麵前也是死路一條。在這裏他簡直寸步難行……
不過,老祖宗說的好,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林耳可不能在憂患中溺死。不知道這裏的野獸有多少情感成分?振作起來的林耳不自然地想到,據他觀察這裏野獸沒幾個是完全人形的,蛇男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啊,竟然能變出雙腳。
林耳也苦惱了,難不成他要在這星球成為一個待發修行的老和尚,不碰葷腥?可是人獸什麼的接受不能啊。
一抬頭發現空曠的洞穴裏麵竟然沒有人了,隻有他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晃來晃去。林耳這孩子,怕鬼,所以很少一個人呆著。眼看著不知名的風吹進洞穴,各種奇怪的如同奏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哪裏還有蛇男的影子。
跑,拚命跑。風從耳邊擦肩而過,腳步聲在山洞裏麵回蕩,好像魔鬼在步步緊逼。林耳背著自己的打包慌不擇路,一邊跑一邊大喊蛇男,但是越走越深,路好像沒有盡頭。終於看到前麵傳來的一點光亮,林耳欣慰地笑起來。他衝過去,對著一個人影喊道,“原來你睡這裏啊!”
擦擦汗,林耳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巨大洞穴。蛋殼般的洞頂,底下是一排排一座座動物的石像,他們惟妙惟肖,簡直像是拿真正的野獸拓印出來的。那些獸,有點在嘶吼咆哮,有的閉目養神,有的麵目驚恐,有的似有殘疾,沒有哪一隻跟其他的重複。
難道這星球上出現過偉大的雕塑家?不,林耳否定這個答案,反而,他想到自己來到這之前在亞馬遜雨林裏看到的石像,以及自己石化的過程。不是很明顯了嗎?這些野獸都是被神秘的魔力變成這個樣子的。而且都是在它們還活生生的時候。
林耳跌跌撞撞地從石像群裏衝出來,卻撞上一具涼涼的身體,他跌坐地上,失神說到:“放過我,不要殺我。”
“你怎麼亂跑到這裏來了?”哈比收回自己的長尾和翅膀,雙足著地,將男人抱起,退出石像洞穴。
“那裏麵都是什麼東西?”林耳驚魂未定。
“石像。”
“我是說他們怎麼來的?”林耳幾乎是吼出來,然後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衝動。
顯然哈比並不打算裝神秘,聳聳肩,說:“我們家族每個人都有這能力啊,將人變成雕像。隻要開了天眼就能做到。”哈比把林耳放到地上,頭一次放輕動作,以安慰受到驚嚇的小東西。
有人在身邊林耳膽子大了起來。
“快吃。”拎著林耳的後領,哈比指著地上的一隻小動物命令。林耳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動物屍體,臉上爬起憤怒的紅暈,“你以為我是你們未開化的野獸啊!”他吼。
哈比狐疑地看著他,問:“地球人不吃生肉?”
“沒煮過的怎麼吃。”
於是,哈比陰沉著臉,背著他默默啃掉了那隻給林耳當晚餐的動物。林耳偷偷看著他光滑結實的寬闊後背,想到這蛇妖竟然為了自己大半夜出去打獵,心裏有點高興,這口是心非的家夥呀……
蛇男很大方地讓出了自己的一半大床,理由是怕自己的食物半夜給別人偷走。林耳也不客氣,在蛇男身邊至少不用喂蚊子,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大包,林耳安慰自己好歹遇到了“熟人”,在這裏就不算舉目無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