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華本來想走掉了,聽到昊天大言不慚,銀牙都要咬碎,怒氣衝衝地飛回來,拉住寒舒,隻說一句:“跟我回家。”

寒舒點頭,他就拉著她揚長而去。昊天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都說了哪些傻話,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割了。他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蘭兒能跟著寒舒重生,現在為時已晚?不,不晚,他要把蘭兒找回來。顧不上昏迷的麒麟,昊天急吼吼地追隨二人而去。

這邊,哈比已經沿著北邊走了大半天,他堅信林耳是被盤古島上的人擄走了,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不會放棄林耳。

他先是看到了那棵猶如一片小湖泊的大樹,在地麵上投下烏雲般的陰影。紛紛揚揚的透明種子從樹上飄落,緩緩隨著風進入高空。精致的石桌擺在樹下,桌麵上落著幾片綠色的葉子。一個小女孩,安靜地坐在那裏,仰著臉對他笑得天真無邪,她抬頭的時候露出脖子下難看的疤痕。

始終覺得詭異,不安,哈比壓下自己的躁動,和顏悅色地跟小女孩打招呼:“小妹妹,請問你看見過一個頭發長到腰部,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嗎?他的身高大概到我這裏。”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沒看到呢大哥哥。”小女孩脆生生說,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牙齒。

哈比很失望,那陣怪風分明是往這個方向卷來的,小女孩卻說沒看到林耳,那林耳會到哪去?他提起腳就要離開,卻聽到小女孩在身後似乎非常遺憾地歎氣。哈比回頭看了看,小女孩表情緊張,神秘兮兮地對他說:“剛剛有一副骨頭被大樹抓進去了哦,好可怕,隻有白骨。那人好可憐。”

靜淵不是沒料到哈比會激動,但是顯然超過了她的預期,被哈比提在手裏的時候她後悔起自己的好心。然而哈比焦急的臉色又讓她愉悅,聽到哈比問人在哪裏,她指了指大樹根。哈比狐疑地看著平整的地麵,除了黑色的泥土,滿地的落葉,粗糙的樹根,哪裏有白骨的痕跡,渣都沒有。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騙了。

“就在下麵哦,哥哥。”

靜淵眼中閃過邪惡的光芒,誘惑著他。

“怎麼進去?”他總不能徒手挖土吧。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大樹把他吸進去的。”靜淵眨眨眼睛,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可是哈比也不可能隨便對一個小女孩動粗呀。

麵前的樹幹有五六人合抱那麼粗,□在地麵的樹根大部分甚至比成年人的手臂還要粗壯,它們緊緊抓著地麵,可以猜想下麵的根紮得很深。哈比顯然沒有遁地術,他隻能試圖拔起大樹。

靜淵看著哈比傻傻地去撼動樹幹,她隨手一伸,桌子上多出一杯熱茶來,於是她可以舒服地喝著茶,享受著從葉子間傳過來的細微陽光爬在手上的感覺。還可以喝茶的時候觀看一場莽夫鬥巨樹的表演,樂哉。

即將到嘴邊的茶卻晃動起來,潑到了手上,燙紅了一大片皮膚。靜淵皺眉,看到在哈比竟然真的把樹幹搖動了。如此神力,盤古的後代真是不可小覷。靜淵放下杯子,心中默念著咒語,原本死氣沉沉的大樹變成了戰士,自發地攻擊哈比。

狂亂的樹枝如同疾風驟雨般抽打在身上,烙下道道紅印,它們憤怒地把這個膽敢冒犯的年輕人卷起來,摔到地上,扔到遠處,一次又一次。但是它們的對手依然不屈不撓地爬起來,飛過來,時不時又打折它們的兄弟姐妹。樹枝變得更加殘暴,哈比身上那些傷口很快就變得血肉模糊。

再一次被拋在地上,哈比沒有動。大樹傲慢地收回了自己張牙舞爪的枝幹,又變得安安靜靜。

靜淵含笑走過來,蹲下,撫摸著哈比身上的傷痕,她的指尖帶著火熱,讓哈比一陣刺痛,他隱忍的神色討好了靜淵,她決定放他一回,“大哥哥,你是打不過它的,不如乖乖回家去。”

“你就是在背後搗鬼的那個人吧?”哈比陰沉沉地問她,眼疾手快地拽著她的腳踝,讓她不能移動。

靜淵嚇了一跳,“你冤枉我,嗚嗚,我隻是個小女孩,哪有那本事。況且你長得這麼好看,我怎麼舍得傷害你呢大哥哥。我是多麼想把你收藏起來……”製成一具精致的白骨,當我的玩具。靜淵非常好心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