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是凡人(3 / 3)

有些客套的措辭,語氣也無波瀾,流弋看著隻有一串數字,連姓名都沒存的電話號碼,心裏的想法卻是:葉阡程有時候其實一點也不客氣。

自作主張,還心安理得。

不過……挺好,流弋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微微笑了。

每天回家流弋都會往廖冬那裏跑一轉,廖冬的行蹤又恢複成以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房子自然而然成了名副其實的狗窩。

那條小狗被廖冬取了個不知所雲的名字——菜菜,流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時常一起吃菜的緣故。但是每次叫菜菜,那隻小狗還是會撒丫子歡快搖尾巴,隻是依舊不會“汪汪”叫,也不知道算不算遺憾。

好在菜菜在廖冬的暴力教導下已經學會了不亂拉屎撒尿,皮毛變得光滑後也不再那麼醜,流弋有空的時候就會放它出來溜溜,自己跟在邊上看著它不要跑太遠。

接近期中考,小考更多,補課一直都是斷斷續續,一個星期最多也就兩次。

雖然相處起來已經不會再緊張,但少得可憐的交集並沒給他們的關係帶來什麼起色,流弋最任性的動作大概就是偶爾會趴在桌上偏著頭假裝休息地看葉阡程,有那麼一點肆無忌憚和做賊心虛。

葉阡程總是坐的很筆直,看上去漫不經心,但是手底下寫出來的東西一點也不馬虎。

流弋很喜歡看他握筆的手,手掌有些窄,指節修長,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輕輕扣筆杆。

這段時間他有點忘記林銳的存在了,手機似乎也很久沒再振動過,所以中午忽然被林銳堵在樓梯口時臉上詫異甚至是驚惶的表情就格外的明顯,連轉身就跑的動作都做了出來。

林銳的心情似乎也很壞,幾步就追了上來,揪著流弋的衣領往樓上的角落裏拖,“你他媽的看見我跑什麼跑?”

這裏是往七樓教室辦公室去的樓梯,又是午休時間,很少有人會往這裏過,林銳似乎也不怕被人看到。流弋被反剪著雙手壓在牆上,手肘隔著襯衣抵在牆上,疼得他皺了一下眉。

林銳騰出一隻手來捏他的下巴,“你剛才那個見鬼的表情什麼意思?我最近沒找你你就這麼輕鬆?”

流弋不說話,林銳的眼睛有點紅,是發怒的前兆,眼睛瞥見他鬆著一個扣子的領口裏明顯的吻痕,在鎖骨上密密的分布著,在這樣曖昧的情況下顯得有些淫|靡。

林銳加重力道的掐他的下巴,莫名其妙的說了句“你也就是個婊|子,滿大街都是你這樣的婊|子!”接著,嘴巴貼上來,流弋厭惡地抗拒。

林銳變本加厲地捏開他的嘴巴,濕滑的舌頭跟著鑽進嘴裏。舌尖抵在喉嚨的感覺讓人覺得惡心難受,掙紮的動作卻引來一陣粗暴的啃咬,嘴巴裏很快就嚐到了到血液的味道。

林銳吻夠了,或者說發泄夠了才放開他,靠在另一邊的牆上,有些頹廢地斜撐著身體點了支煙刁在嘴裏。

流弋被嘴裏的血腥味嗆得咳了幾下,抬手在唇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舌頭上的血還是唇上的血,口腔裏一陣麻木的疼。

林銳一副看笑話的表情看著他,一隻手鬆鬆的插在口袋裏,抖落煙灰的動作看上去有點刻意,平淡道“流弋,和我上床吧,反正別人都是把你當婊|子看。”

流弋看著手背上的血,有些不可思議林銳的無恥,輕蔑地看了林銳一眼,“你和我比,誰比誰下賤?我就算再欠|操也不想和你這種人渣混。”

林銳嗤笑了一聲,笑得誇張諷刺,“別在我麵前假清高,我們這樣的人就他媽這樣,比陰溝裏的老鼠還見不得光,看對眼了就上床,你還想談感情啊?”

流弋冷冷的看著林銳,發現他也不過如此,凡人而已,也會為自己的性向痛苦。

求而不得,他們都是這樣的人。

林銳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還在滔滔不絕,“不屑和我這樣的人渣上床,你想和誰呢?肖邇?還是一副清高樣,站在雲端俯瞰眾生的葉阡程?哈……你也是個蠢貨!葉阡程是誰?誰他都看不入眼!”

流弋被迫聽著林銳發泄的煩悶怨氣,聽到後來居然覺得可笑。唯一刺激到他的似乎也隻是那幾句關於他癡心妄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