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覬覦了太久的東西忽然砸到麵前來,有點突然,弄得他惶惶然不知所措。
“你身上很暖和。”葉阡程一直把他拉到懷裏,手很自然地摟在他腰上。
流弋從和葉阡程貼在一起身體就僵了,臉剛好嵌在葉阡程脖子裏,嘴唇稍微一動就能碰到他的皮膚。
葉阡程身上有他們家廉價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香,一點也不特別,但是流弋被輕易地熏醉了,腦子也沉了起來。
他忍不住想,葉阡程成年後一定是很適合灑香水的男人,優雅俊美,冷淡之外再加一點點的犯罪因子,就會是致命誘惑。
一直一直都被誘惑著,流弋放縱著自己這麼想。
上身緊繃著沒動,下|身卻刻意拉開距離。相比起其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流弋沒有太多的**,就連自|慰的次數也一隻手就能數過來,而且想象著葉阡程撫摸自己的時候他會有罪惡的悲哀感。
但是靠的這樣近,身體的激動根本不受控製。
也隻有在身體誠實反應的時候流弋不會再困惑自己對葉阡程的執念。就好像是與生俱來,或是本能,沒有因為所以和倫理之類的邏輯束縛。
他是同性戀。
喜歡葉阡程。
就變成了無比簡單的陳述句,不需要自欺欺人和惶恐驚疑。
被子上有陽光和樟腦的味道,在發潮的冷空氣裏有著最後一絲屬於外界的溫度。隔著睡衣,可以感受到對方平緩有力的心跳。與之相反的,是自己昭然若揭的劇烈。
房間裏的光線弱得隻能看清物體的輪廓,流弋有點慶幸,這樣葉阡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可以假裝鎮定。
支起上身半趴在葉阡程胸前,流弋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葉阡程……”
“嗯?”葉阡程的手依然摟在他腰上,清越的聲音顯示著他的清醒。
“你接過吻嗎?”並非打過腹稿的問題,也沒有該有的心虛。流弋才知道自己也會為了某種目的,山路十八彎地繞。
“你呢?”葉阡程反問,手順著他的腰往上移,像是親昵的摩挲。
流弋想到林銳,頓了一下,“……那不算。”
他說的模糊,眼睛卻很亮,有著讓人移不開的光亮。
“……”
沉默的空隙裏,流弋有些著魔地緩緩低下頭去,先是試探地碰了碰葉阡程的唇,然後拉開距離。胸腔裏的心髒不堪負荷後反倒疲憊了一樣安靜下來,掩飾了他的慌亂。
溫熱柔軟的觸覺還殘留在唇上,葉阡程沒什麼動作,像是早有心理準備。流弋對葉阡程的平靜反應沒想太多,身體自作主張地動作,唇又覆了上去。這次加上了一點力度輕輕地碾壓,然後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舔。
預想之外的平和,不激烈,也不情|色,因為心底塌陷了一方柔軟,這個吻的性質就特別的幹淨。
舔過唇角的時候葉阡程張開嘴含住了他的舌,輕微地舔|舐和吮|吸。流弋的手指緊緊拽住了葉阡程胸前的衣服,很微弱地呻吟了一聲,然後就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葉阡程扣住他的頭下壓,吻的很深,另一隻手鑽進到睡衣底下,用微涼的手掌撫摸。
安靜的夜裏隻有稍嫌急促的呼吸和唇舌滑過的水漬聲。身體熾熱的溫度卻在這樣的親吻裏一點一點地降下去,變成淡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