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阡程摸著他發間的耳朵,“假期不開心嗎?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沒有,就是最近睡的不太好,有點失眠。”流弋很小聲地嘟嚷,盡管不舍得鬆手,還是怕有同學會忽然進來。
葉阡程的手從耳朵移到他眼瞼上,細細地摩挲,流弋覺得癢,閃躲著笑出來。
他們去的是一家以年輕人和學生娛樂為主題的俱樂部,裝修簡潔,格調清新,確實很適合學生。
流弋在包廂裏看到好幾個認識的人,肖邇,陸以嬋,還有林銳,其他幾個也有些眼熟。看上去應該是葉阡程的交際圈,感覺和葉阡程的行事風格很契合,不會顯得聒噪和無聊,就連偶爾有些神經質的肖邇都裝得很一本正經,旁邊坐著陸以嬋,兩人看上去很親昵。
請客的人是林銳,換句話說這其實是林銳的朋友圈。
流弋覺得自己一定是踏錯了地方,從進門就開始如坐針氈。
林銳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很犀利,靠在沙發背上的身子都一下子坐直了起來。
葉阡程低著頭很小聲地和他說話,其他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葉阡程的不太合群,打過招呼之後就沒再特別注意他們這邊。
在別人麵前和葉阡程靠這麼近讓流弋幾乎有種犯罪的感覺,脊背挺得有點僵,眼神隻在一米範圍裏活動。
流弋緊張得口幹舌燥,隻要有人朝他這邊看過來就會端起麵前的飲料來喝,然後在衛生間裏吐了半天。漱了口,還沒站穩身體就被人扯著頭發往後甩了過去。流弋背靠著牆咳嗽了一會兒,“你好像特別喜歡廁所。”
林銳揪著他的頭發給了他一巴掌,“我好像也提醒過你不要惹我生氣。”
流弋踹了他的小腿,捏著拳頭揍過去。
林銳可能是有點酒醉,動作沒有以前那麼敏捷,被他打在臉上。
“你這個婊|子!”林銳沒躲沒下狠手,眼神有些亂。
流弋氣喘籲籲地被林捏著下巴壓在牆上,感覺對方吐在臉上的氣息帶著恨意,“你知道我第一次自|慰的時候腦子裏想的誰嗎?”
“滾!”流弋沒什麼力氣地錯開眼。每次和林銳的糾纏都會耗光他所有的精力,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得不到喜歡的人,卻將痛苦轉嫁給別人。他現在已近不用再想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沒錯,是葉阡程,每次和別人上床我想的都是他。我喜歡了好幾年的人你也敢勾引?就憑著這張做婊|子的臉嗎?還是說你伺候得他特別舒服,用的屁|股還是嘴巴?”
流弋記得林銳以前還對他說過喜歡,甚至還表現得很像那麼回事,但比起葉阡程來,可能連喜歡都會覺得是褻瀆。
流弋有點想大笑,原來還有一個喜歡葉阡程喜歡得寧可離得遠遠的人,比他還說不出口和覺得痛苦。他都要懷疑林銳不是在吃醋而是在訴苦了,因為那種心情他沒辦法和別人說。
口袋裏的手然振動起來,流弋摸出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然後看了林銳一眼才接起來,聽著對方的話放低了聲音說“嗯,馬上就回去。”
林銳退開一步,流弋把手機卡摳出來,把手機丟還給他,“你的東西,還你,你要真有本事就真的強|暴我,不然就別再找我,我會拚命的。”
這種形式的娛樂或許不是葉阡程喜歡的模式,但是種必要。流弋知道這個優秀得虛假的男生有著一顆冷漠的內心,他的優雅和溫柔,隻是裝飾的外表的花瓣。而他從一開始就強迫自己不要去忽略這些,固執地認為他就是溫柔的,幹淨的,值得他深深愛戀的。
包廂裏肖邇在教陸以嬋打桌球,握著她的右手,俯身貼在她背上,極端曖昧的姿勢。房間的光線被刻意調低了些,葉阡程有些慵懶的靠坐著,在抽煙,那樣子一點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和格格不入。流弋覺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這樣子的葉阡程剛剛好,不那麼清高和不可褻瀆了。
流弋坐下,葉阡程摟了一下他的腰把他拉近到身邊,盯著他的臉很仔細地看。
流弋被看得有些臉上發熱,葉阡程有些涼的手指跟著就撫了上來,“怎麼了,好像有點腫。”
流弋把他的手抓下來,慌忙去看別人。葉阡程在他耳邊笑,“怎麼這麼可愛,膽子真小。”
哦,葉阡程一定是喝醉了。流弋頭暈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