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生爭執(2 / 3)

此刻的我,在賀希鳴身下已是狼狽不堪,所有衣物都淩亂地被丟落在地板上。我沒力氣了,隻能默默地流淚,覺得身體已不是自己的了。當賀希鳴喘息著即將要越過最後一道防線,完全占有我時,我一瞬間很清楚地聽到了天使大人在呼喚我,開始重新奮力掙紮,並且哭喊著:“溫澤,救我,救我,快救我...”

賀希鳴不知是聽到呼救聲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發紅的雙眼微微泛明,猛地清醒過來。在黑暗的房間裏,透過月光,身下的女孩,淩亂的發絲,紅腫的雙眼,特別是肌膚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看著這樣一幅被狠狠淩虐的畫麵,震驚了!伸手想抹掉女孩的眼淚,可是卻被狠狠地打掉了。隻好慢慢起身,掀起被子的一邊輕輕地蓋在女孩身上,轉身走進了浴室。

我顫抖著,臉埋進被子裏繼續哭泣,直到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才敢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很害怕他下一秒就走出來,想加快速度,可是雙手止不住地發抖,感覺自己全身虛脫,於是弄了好久好久,才把所有衣物都穿戴整齊走出去。手撐在臥室門外的走道牆上,發現自己喘氣得厲害。好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雙腿根本不聽使喚了。

這時候,“啪”地一聲巨響,浴室裏傳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我全身狠狠地哆嗦一下,不知哪裏出現的一股力量,去客廳裏找到自己的手機,然後飛跑著離開。進入電梯後,不停地狂按1樓,看著電梯門合上,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賀希鳴聽到了關門聲,取過浴巾圍著下半身,全身濕透地走出浴室,看著房間裏已沒有我的身影。思緒則回到五年前,那時候自己參與一次秘密行動,而在追捕中,我們隊中了敵人的陷阱。

在接下來的那場爆炸中,無一生還,除了自己。可是由於全身大麵積的肌膚都被炸傷,所以在醫院裏躺了整整三個月才醒過來。出院後,就被家裏的長輩安排到姑媽家裏修養,然後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裏,呆在黑暗中,想念戰友的同時也痛恨自己的無能。每每睡夢裏總是重複著相同的情景,與戰友們一起訓練,一起行動,直到“砰”地一聲爆炸。而這時候,自己就會被驚醒,全身發汗,不敢再入睡。

猶記得某一天,天氣出奇的好,聽到從外麵傳來的甜美聲音,自己內心裏產生了一股衝動。於是透過窗戶去瞧,是個穿著花色的粉粉連衣裙小女孩,頭頂卡其色的遮陽草帽,看不清麵容,正和自己姑媽開心地聊著天。也不知是何緣故,此後那個小女孩就三天兩頭地跑過來玩,也讓我漸漸熟悉了她的樣子。

後來自己嚐試著走出房間,可是又怕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她,所以隻能偷偷地躲在陰暗角落裏靜靜地看著她。隻要一見到她那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自己的心裏就會泛起漣漪,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了。這種滋味太過美好,不隻白天想著她,連晚上夢裏出現的都是她。

可是忽然有一天,她不見了,沒再來過。著急之下去打聽,才知道她回學校讀書了。而自己也在兩個月後,重新回到部隊,開始長達兩年的追捕,誓必用那些恐怖分子的鮮血祭奠自己的戰友們。

賀希鳴就像一尊雕塑麵對窗戶站著,遠遠望著月亮好久好久,任由受傷的右手在不斷地滴血,一道道地落在地板上。

打車到錦庭海灣後,我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緊緊地鎖上。泡在浴缸裏,我狠狠地搓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覺得好髒,好髒,可是不管怎麼搓,還是沒法弄幹淨。最後閉上眼睛,把整個人都沉浸在水裏。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我意識漸漸模糊時,有隻大手穿過水紋抓住我的肩膀猛地用力一拉。然後我“唰”地一下坐了起來,抓住浴缸邊沿,大聲地咳嗽,慢慢地,恢複了正常呼吸。

我想起那隻忽然之間出現的手,急切地環顧四周,怎麼什麼都沒有,陷入茫然中...此時此刻的溫澤,還依舊在蕭家,看著水池裏的幻影消失,就把伸進水裏的那隻手拿了出來。隨即站起身,徑直離開了那裏。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我醒過來,感覺暈乎乎的,用嘶啞的聲音問:“誰?”“小姐,早餐時間到了。”原來是馮媽。我不想動,於是回應,“我不吃了,想再多睡會。”接著我緊緊地裹住被子繼續埋頭睡。

耳朵邊嘰嘰喳喳的,感覺好多人在說話,我很難受,“別吵了。”“寶貝女兒,你醒了!”孟孜研和範梁生正對著醫生說話,一聽到我的聲音,都激動地叫出聲。我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爹地媽咪既擔憂又欣喜的表情,開口問:“怎麼了?”

孟孜研輕輕摸著我的頭,“你生病昏倒,三天了。真要把我們給急死,還好你醒過來。你這孩子,竟然還把房門給鎖死了,要不是馮媽擔心你,都還不知道會怎樣呢?還有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糟了!我露出委屈的表情,“媽咪,我走路時不小心掉進大坑裏,就被磨傷了。洗澡時,擔心洗不幹淨,就搓得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