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提要:黃起寒意外遇刺,但他幸運又頑強地過了這一劫。在他占領京城近三個月後,元朝璟公,在百官聯名上書下昭告退位下。新帝登基在即。
元朝太子華玨,南逃成功,獲得了長江以南郡縣太守的公開支持。
春邱與南元,南北對立初現。
零、前聲:離別
元璟公最後一年,二月十一日,夜,泗水郡,徐州,伏虎鏢局。
大門敞開,院內橫七豎八散落著一些桌椅、櫃子,屋內基本已空空如也。十幾把跳動的火把把高懸的“伏虎堂”匾額照的通亮。匾額下,十幾個江湖模樣人,騎馬,斜跨背囊,身佩長劍。
“堂主!咱快走吧!”其中一個男子不耐煩地開口。
“別!再等等!”一個二十五六模樣年輕女子立刻出聲反對。
“再拖,城門就得關死了吧?!”
“太守今天下午才貼出緝人通告,不能這麼快關門拿人!”(女子)
“那可說不準……”
幾日前,即將登機的“新帝”,下令各郡下的鏢局、大商號、錢莊,都要立刻上呈“隨安書”,交一筆“安國銀”並承諾“隨安”(不搞叛亂)。不願的一律查封、逮捕。
泗水郡這裏,伏虎堂不願交“隨安書”和“安國銀”。
“好了,別吵。等程廉回來再走。”一個五十歲模樣老者威嚴開口——堂主,胡泰。頓了頓他又道:“實在對不住各位,關了鏢局。我祖輩隨先帝打下元朝江山,因此,我生是元朝人,死做元朝鬼。大家到不必硬跟我,其實……想走的完全可以走。大家陪我走至今日,情義已經夠足,真不用太多顧慮……”
“何出此言!我等早下決心隨堂主南下,堂主說這話忒小看人!”一人立刻打斷。
“就是!不跑鏢更好!隨幫主投靠張源,幫太子奪回江山——這才是有誌男兒所為!”
胡泰感動的眼眶微熱
“可恨蕭速那小子背信棄義!”忽然又有人冒出一句。
“哼,他和廣春慶交好,早有走的意思!幫主還挽留什麼!”
【廣春慶,黃起寒(新帝)門客,掛名的寒雪幫幫主。】
胡泰歎口氣,無奈的笑了。蕭速,人話不多,做事細致,功夫到家,“伏虎堂的黑風”——江湖上小有名氣,是非常讓胡堂主麵上生光的手下愛將。片刻前,胡泰還說過“想走的人可以走。”這句話也許應該改成“誰都可以走,但蕭速要留下。”——真的非常希望對方能隨他一起去投靠張源的清林會。
不過,事與願違,偏偏在要走的今天,在片刻之前,蕭速突然騎馬消失了——什麼都沒說,很符合這人沉默唐突的脾性。
難道是所謂的不辭而別?胡泰心中很難過,在沒聽到對方親口說“不去”前,很不甘心。
同樣不甘心的人,除了他還有,不過也僅再有兩人——李蓉蓉和其表哥程廉。他倆平時和蕭速的關係最近,三人直接稱兄道妹。所以,程廉立刻去追人,也有了剛才那女子堅決要等人的一幕。
大街轉角處總算傳來久違的馬蹄聲,所有人都凝神望去。
片刻後,隻出現了一匹馬,程廉。
胡泰歎口氣。
“蕭速呢?!”李蓉蓉難以置信地問道。
“找廣春慶去了。”
“你到底追沒追到他呀?!!”
“追到了呀!他還tm祝我們投張源一帆風順呢!”
前奏:官銀案
轉眼,春邱、南元各建國半年,各自安定下來。
明慶元年(春邱年號),九月,一個風和日麗的秋日,泗水郡臨城縣,落戶了一對年輕夫婦。男主人喚名李廉,女主人隻稱自己李氏。兩人落戶後不久,開了一個小茶水攤,賺些薄利。日子清苦,兩人卻依然知足快樂,仿佛一對神仙眷侶,羨煞不少村民。
似乎是太幸福,招天妒。忽然間,男主人李廉竟得了重病,一天不如一天,氣息日漸微弱。全鎮,甚至縣城裏的郎中都被其妻請來看過,不見好轉。李氏整日以淚洗麵,全鎮人都為之歎息。
十月初一,李廉病故。兩日後下葬,送葬的人意外的多。除了同情李氏自發跟來的鎮民,還來了,李氏的表姐孫氏,丈夫孫月以及兩個小娃;李廉的胖大哥李立,好兄弟盧萬、溫水……李氏表姐一家似乎相當富裕,葬了李廉,還請了所有前來送行的人吃了一頓葬宴。
一群人陪著李氏戴孝,在之後一個月裏才陸續散去,體現的情意十足。
同年十月初五,夜,途經臨城縣的五艘官銀船被劫兩艘。賊人殺光整整兩船的人,鯨吞五十萬兩白銀。全朝震驚。明帝(春邱皇帝:黃起寒大伯)派了好幾撥人,把臨城縣及其周圍縣城查了個底朝天,也不見什麼可疑之人更不見半點銀子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