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眼神瞬間變的凶狠,似乎正氣的渾身顫抖。
“別這樣瞪我啊?那麼說也是為你好。另外,你鬥不過他的,他有一個寒雪幫,你…什麼都沒有吧?嗬嗬~不過,真恨他,血盟會也是能幫你,隻要你願意,他也不過是隻能隨便捏死的螻蟻罷了。好好考慮,杭城再會~”
鬆了開對方,萬勝悠哉地往門外走去,走了一半,他忽又回頭“關心”道:“軍師,用我現在去叫醒蕭大人嗎?”頓了頓,他忽然又垂首頓足道:“唉,我不好!該想到的!當初唐軍師那麼細致地關照李氏,想必是個體貼之人,定不忍心半夜叫醒,為春邱日夜勞碌奔波的寒雪幫右法使海公院的蕭大人,不是嗎?明早再找他吧~嗬嗬~”
唐鶴隻低頭坐在床沿,再沒說一句話。
魔鬼已無聲地從門邊消失。
冷酷的黑暗中,唐鶴感到眼淚,竟順著麵頰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到白袍上,綻開一片暗漬。因為不能動,所以無法伸手抹臉。不過還好,周圍沒人。
斷不是個愛哭之人,上一次被人整哭的恥辱記憶,要追溯到自己不快的童年。兒時被別人欺負,他發誓長大要還以顏色!不負己望!最後,欺負他的人,隻配給他端茶送水、擦馬靴。而他則成了能調動千軍萬馬,可在曆史上留下名字之人!
敢問現在,還有誰還敢整他?!
不過這次,請他出來幫忙之人,竟莫名其妙地去幫助敵人,並肆意出賣他!最後,竟然又是他,被敵人下毒、羞辱——何其委屈!實在被整的太慘太慘,落兩滴憤恨的眼淚實屬無奈!
見過戰場上的流血生死,故而更懂得生命的寶貴。他從沒想過為了除自己以外的誰付出性命代價。可今夜,他竟被迫替那人賠上了自己一條命?!才二十六歲,哪裏是想“死”的年齡!
他恨蕭速的道貌岸然,恨血盟會的心狠手辣!
一不小心又想到,若不是蕭速挽留自己,他現在已然回京,哪裏會遭這罪!難不成…因為當時明顯懷疑了對方,那人竟然想借刀殺人????渾身血液逆流——完全有這個可能。蕭速陰險老辣,低調不露鋒芒,完勝自己。那日自己在他麵前耍算命老頭,才真是班門弄斧,有眼不識泰山。
心服,但絕對不甘心——直到今天他才認清對方真麵目?之前,哪裏算的上是正式較量!現在,他隻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扳回一城。
木然的坐了近大半個時辰,身子一能動,唐鶴搖搖晃晃地直撲書桌。顫抖地擦亮油燈,急不可耐地拆信一觀。
血盟會二當家張淳的親筆信。
匆匆一掃,他先看關乎自己性命的重要內容。被迫吃下的□□名字是“食髓”。“食髓”沒有解藥,隻有“壓毒貼”,兩個月要吃一劑,不吃會渾身劇痛,被啃骨食髓的劇痛,痛到生不如死。真tm陰毒!唐鶴額角冒出一滴冷汗,似乎現在就感到全身骨骼一酸。血盟會打算讓他去南元求解藥呢,果然是盛情邀請他加入——再往下看,是張淳對他加入後的各種好處承諾。
一揉信紙,他火大的差點把信丟入油燈。
真是死也不想讓歹毒的血盟會得逞!
唉,比起對付蕭速,他更得先對付了血盟會保住自己小命。真tm煩人!
若是能逃過此劫,定找蕭速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