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那破草堂!
強迫自己冷靜,這才發現,對方的包裹也不見了。
自己走的?心一沉。不是就要毒發了嗎?沒有解藥你是要去哪裏呢?!不至於為了氣自己,小命都不要了吧?!有必要嗎?真tm可惡!
再次強迫自己冷靜,回想到,昨夜去望湖樓吃飯,對方和自己處的還是那麼高興愉快,哪可能一夜間忽然討厭自己到這個地步!
可是……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是對方的聰明偽裝呢?不寒而栗,害怕這個可能性。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傷心痛苦更是疊加上了強烈的怒與恨:若是如此,就直接毒發死掉算了,自己也氣死算了,都死掉算了……
卻說那望湖樓?在情緒徹底失控前,心念好歹一閃,抓到根救命稻草:難道真是吃飯被血盟會認出了?!血盟會有解藥,哄騙也好硬拐也罷,把人弄走再合理不過!
鬆口氣地笑了,揉了揉泛紅的眼睛:自己真tm太得意忘形,怎就非要去什麼望湖樓呢?!
穿回了習慣的黑色箭袖袍,帶了銀鏈,扣上佩劍。下樓飛身上馬,顧不得街上人對他的喊罵(大街上飆馬),他風一般直往湖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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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淳,手中一把檀木扇,身後一個盧萬勝,笑嘻嘻、慢悠悠地晃入了雅間。“右法使別來無恙。”拱手一禮,張淳在桌邊坐下,萬勝亦然。“這麼急啊,是毒發了嗎?為難他了啊,嗬嗬~”邊說張淳邊揮一揮木扇,萬勝會意地從懷中摸出個小瓶子。“請。不過別忘了……”
“你這狐狸崽子(張源是老狐狸,於是張淳是崽子)真能裝!”看對方的悠哉態度,蕭速更是怒從心起,“人都tm給你劫去了,你竟還有膽在這裝樣玩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付出代價!”言罷,他抬起右手。
萬勝一掌朝他手腕拍下:“你想做甚!”
沒有閃避,抬腕順勢迎對方手掌狠狠一挫,頓時,萬勝掌心冒血。(蕭速右手手腕可是纏著帶倒鉤的銀鏈)
“你這混蛋!敢跟爺玩陰的!”萬勝暴怒,去抽腰間寶刀。
張淳一把按住:“莫無禮!”
“他死了,那東西咱也可取得!”盧萬勝恨道。
“和氣、義氣,才好辦事。做人要言而有信,對吧,蕭速?”張淳繼續微笑。
蕭速哼一聲,繼續抬起右手,從懷裏摸出一張畫滿各種線條的圖紙,狠狠拍到桌上,“莫在爺麵前耍花樣!”
“我可是如約拿來了解藥!”張淳不再嬉笑,“到是你,不守信,就別想走脫南元!”
“別來關心我走不走的脫!若要圖,把唐鶴交來。”言罷,他踢了腳邊炭盆,“不然,我現在就燒了它!”
“別!”張淳連忙阻止,“先和你說,我們可真沒抓他,你簡直是故意為難!‘火龍柱圖紙’和他一條命,孰輕孰重,我心裏如何能不清楚!”
“怎麼可能……”蕭速心中一個透心涼,沉默片刻他再度開口,“不管怎樣,這是你們地盤!把人找回來,我隻等一天!”
“你!”
“我怎麼了?”紅著雙目狠狠瞪來,“嗬嗬,我可不怕死。”
“……行!沒跑出杭城到也好找的緊。”張淳笑笑,詢問了唐鶴的穿著以及樣貌,派人傳口信全城搜人。萬勝見過唐鶴,自然直接上街頭打聽。
不耐煩地看著張淳羅裏囉嗦地和下人交代完事,蕭速起身,他當然也想去街頭找人。
“等等,你要是也去……”
“廢話!”
張淳沒來得及再說話,一身黒紫箭袖袍的男子已經幽然出現在雅間門口:“蕭速?幸會。”此人,腰後正橫掛著一把儈子手才用的恐怖大刀。
“溫爺來的挺快。”張淳回頭笑道。
“二當家客氣。”溫淼晃進房間來到桌邊,沒坐下,隻又淡淡撇一眼蕭速:“要取圖?”
張淳笑:“哪裏,是想你陪著寒雪幫右法使大人一起找人。”
溫淼會意微笑:“也可。二當家放心,定能找到。”
老狐狸的崽子果然也不好惹的。很明顯,溫淼是專被派來防備他毀掉圖紙。說了一天期限,到時候他要是真想毀圖,那溫淼肯定要殺他奪圖!不過,蕭速現在到懶得理會這些,點了點頭管自己直徑下樓,目前他隻關心“找人”。若真有那拐人的混蛋,他定要把對方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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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裹皮襖在南星村“酒萬裏”二樓孤獨坐著,眼見夕陽西沉,陳瀲卻還是沒出現。
難不成陳瀲也是騙自己?幻想別人幫忙的時候,總擔心著幻滅——對自己的無能無比厭惡。唐鶴皺眉留下酒錢,陳瀲沒來,他隻得再回去找蕭速。不過,不知是不是對異性偏心,他真沒太怪陳瀲,非但沒怪,還隱隱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麻煩事。隻是,托“食髓”福,他現在無暇顧及他人。
寒冷外加疼痛,起身適應了一下,裹緊棕色熊皮襖,他顫顫巍巍地往樓下走去。沒想到剛下樓,便看見大廳遠端一角坐著個熟悉的一個白色影。
“唐鶴……”陳瀲起身走來,柳眉微蹙,勉強微笑。
“你一直在樓下?!不是說好樓上等的嗎?!!”驚喜交加,小小困惑。
“記…記錯了。”
“解藥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