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終結了痛苦,驅散了寒冷。
短短二十六載,幾起幾落,人生中的酸甜苦辣鹹卻也算匆匆嚐遍。要說遺憾,非常有:下暗誓要做的事——送人上汗位亦或坐皇座,還沒一件看見成功。(囧)
一提起他的死——就算已經死了,他還能再被氣死好幾次。似乎,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為了讓自己相信他說一切,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
怪誰?怪自己不肯信對方一定要離開?
抱歉,就算那夜從頭再來一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會改變,他依舊會堅決離去。是那個人,需要學習與反省,如何真正獲得別人的信任,如何是真心待人好,不然,什麼都得不到也是活該!
真心關愛一個人,一種發自內心的奉獻,是溫柔無害的。隻有當情感變質入魔,才會成為傷人利器。但如果,這個利器真的傷害了你那麼喜歡的那個人,隻能說明,你心胸狹小,而且很自私。這幾句話,是唐鶴,一個對情感這類東西能不屑一顧的人,二十六載後,對“愛”的粗淺見解。
雖然,一生都沒來得及對此付諸實踐,唐鶴還是很自信:自己若決心去愛某人,某人必定會無比幸福——至少比蕭速強百倍!
當然,就算一生都沒機會經曆那些,他也是絲毫不覺遺憾:說到底,“愛”不過是可有可無,有則更好的東西罷了。
隻是,如此淡漠“情感”的自己,最後依舊諷刺地死於“情感”?!實在是無法接受!無法接受!無法接受……思緒到此,強烈的委屈感洶湧而來,胸口堵的慌,濃烈的血腥臭與草藥苦氣,突然間竄入口鼻,惡心的他直想吐……
張開雙目,熟悉的小旅店,熟悉的火盆“嗶啵”聲響,他正蓋著兩層棉被躺在床上,很熱:“……”(囧)皺眉吃力地轉過頭,黑衣人,就趴伏在他枕邊。唐鶴想到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蕭速,你食言了(沒先他死)。視線越過黑衣人飄向木窗,微亮,但外邊還是一片安靜,大概是清晨。抬手——極端費勁,到嘴裏一摸,唇口外部已經被人細細清洗,但嘴內果然還是有很多汙血和藥粉,惡心的要命,當即控製不住地一陣幹嘔。
黑衣人立刻被驚醒:“醒了?!”
“漱口…”唐鶴喘口氣,撇對方一眼:紅腫一雙眼,驚喜交加一張臉。
蕭速立刻端來溫水,扶著他清洗了口腔,然後又扶他躺好,替他蓋好被子,柔聲道:“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兒…我去讓廚房做點好吃的當早飯。”
沒人提起一句“食髓”以及昨夜發生的任何事。
唐鶴知道,蕭速是在等他開口。憑直覺,這一次的談判,大概自己說什麼對方都會答應,因此,蕭速選擇後攤牌——小家子氣的緊。
望著那個人影,逃也似地離去並反鎖房門——那人做的一切蠢事(包括燒毀配方),僅是希望自己留下?可憐,但也無法原諒。
好在,自己是個沒有“情感”也能坦然活下去的人,蕭速不像,大概會為此難過?
因此,主動權,將一直握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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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日,上午,瀘州城,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不久前,鬧的滿城風雨的特差使遇刺案(案發地點就是瀘州),依舊是現下酒樓茶館小民們茶餘飯後最樂道的話題。據說,敬王府有人出來翻了案!那真凶是誰呢?大家猜來猜去,有好事者甚至開了賭局……
城內的告示牆上,赫然掛著七八張帶人像的海捕公文,其中最新一張,竟然是南軍器局總督陸善——暗通血盟會,失守“火龍柱圖紙”!司空翦與徐嵐路過,撇著公文冷冷哼了聲。
直奔“鳳霞閣”,二人剛入得大廳,馮老板大笑著熱情迎上:“哎呦!司空兄弟,來找溫妙啦?”
司空聽的一個雷劈,尺來厚的糙臉皮紅裏透紅。
“呦?妙姐姐還想著他呢?!”徐嵐哈哈大笑,猛拍司空肩膀:“司空老弟果然是,情種灑遍大江南北!讓我等眼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