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一陣陣震天的驚呼聲響起,一顆血跡斑斑的頭顱,從縣衙之中拋了出來。
常山郡太守陸植被殺,石邑城內紛亂的局勢瞬間扭轉,在一陣高昂的歡呼聲中,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這一戰,石邑縣可謂是損失慘重,足足六千的士兵死於紛亂之中,陸植的人馬幾乎被絞殺殆盡,大戰之中,隻有五千士兵幸存下來,而且皆是各個帶傷。即便是勇猛無比的典韋,也是身中三處輕傷,其他將領更是各個掛彩,沒有一人能夠幸免。
石邑城的有生力量,元氣大傷,陰雲籠罩著整個石邑縣,石邑城的百姓人人自危。如果在這個時候,黃巾軍大舉來犯,石邑城絕對難以抵擋,若是漢軍死守城池,隻能落得一個城破人亡的下場。
連續兩個月的時間,真定縣的黃巾軍頻繁調動,黃巾軍似乎根本沒有一舉消滅石邑城漢軍的想法。
其間,石邑城收到了細作打探的情況,才逐漸的平靜下了眾人心中的憂慮。
原來,黃巾軍四起,賊勢強盛,各地官軍交戰不利,城池屢屢失守,京師震怒,派出精銳大軍清剿黃巾軍,南方黃巾軍戰事吃緊,翼州黃巾軍被抽調南下與漢軍作戰,真定縣主帥褚燕也隨大軍南下,自然無暇再顧及奄奄一息的石邑縣。
兩個月後,石邑縣的兵馬又逐漸的充盈了起來。
因為,北上靈丘穀的狄膺即將返回石邑了。自從石邑城之亂平息之後,狄膺孤身一人,單騎北上,前往慕容部落索要戰馬。事情進展的極其順利,慕容部落不僅大方的送出了八千匹精壯良駒,同時還有三千精銳的烏桓勇士,一路大張旗鼓的高調而來。
石邑城外,數百精銳士兵列隊迎接。
隊伍前方,傷愈複出的燕戎,駁馬而立,雙鬢束發,精神抖擻,氣宇軒昂,紅色的披風獵獵作響。
燕戎的後方,一眾的武將駐馬相擁而立,遠方大隊普一出現,典韋、雷彪興奮異常,石峰、韓猛、夏侯蘭等人更是目瞪口呆,吃驚的張大著嘴巴,驚愣在原地。
八千匹血統優秀的精良戰馬,三千精銳的烏桓勇士,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奢侈的陣容。烏桓勇士各個驍勇善戰不說,單單是八千匹精良戰馬,就是一筆驚天的財富。戰馬是奇缺的資源,特別是現在這個戰亂不堪的時代,每一匹戰馬都是價值不菲,精良的戰馬更是有錢難求的之物。當時,元氏韓家為了組建騎兵,嘔心瀝血才搞到了兩千匹戰馬,而且戰馬的品質還很一般,即便如此,韓家也是幾乎傾盡了一半的家財。
騎兵,不得不承認,是這個時代最具殺傷力的兵種,同時也是造價最昂貴的,每培養一名精銳騎兵的錢財,都是一名精銳步卒的十倍,甚至更多。這主要耗費錢財的地方,就在戰馬之上,可見戰馬是何其稀少的資源。當然,這對於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來說,培養一批上萬的騎兵勇士,並不是難事。
北方蒼茫的大地之上,煙土飛揚,塵埃漫天,肉眼難以看清的黑線開始漸漸的蠕動放大。
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一柄黃色的大旗迎風飄展,獵獵作響。大旗之上,龍飛鳳舞的繡著一個“燕”字,極其醒目,數裏之外,清晰可見。這是慕容雪的傑作,為了趕製這柄大旗,她可是親手上陣,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大旗上麵,灑滿了辛勤的汗水與對燕戎的濃濃情意。
半個時辰,遠處騎兵大軍的麵貌才清晰可見。
一個個烏桓勇士,魁梧健壯,精神抖擻,殺氣淩人,這些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勇士,是曾經追隨燕戎,轉戰代郡各大小部落的人馬之中精挑細選的精銳中的精銳。這些人不僅殺伐果斷,整體配合嚴絲合縫,個人實力更是個頂個的好手,即使是人階九層修為的悍將雷彪,一個人獨戰個三四人,也是倍感吃力。
“大人!我們有戰馬了,我們可以組建戰無不勝的騎兵大軍了,我帶著慕容部落的弟兄們回來了。哈…哈…哈……”
烏桓大軍的前方,狄膺手持大旗,一邊馳馬狂奔,一邊咧著嘴巴,大聲的高喊著。
狄膺的後麵,是兩道熟悉的身影。一個是一名七旬的老者,老者精神抖擻,身姿挺拔,下顎的長須隨風飄揚,頗有幾分老當益壯之色。
其實在這個時代,七旬還能上陣殺敵的人,比比皆是,人的壽命長短與修為的高低有著直接的關係,在沒有特殊頑疾的影響下,即便是人階修為七八層的武者,都能夠活個八九十歲,有些甚至能夠突破一百歲的高齡。修為在人階以上的武者,壽命更是長久,一般的地階武者可以活到一百二三十歲,天階的武者更是能夠達到凡人壽命的極限,活到一百五十歲,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