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陽光透過細細碎碎的枝葉點射在這片靜謐的樹林中,鬱鬱蔥蔥的林中,樹木高大筆挺,藤蔓層層疊疊的纏繞在樹上,藤條張牙舞爪的垂落在空中,低矮的灌木隨處可見,略微陰暗的光線照射在地上的枯葉上,使得此地看起來有些沉悶之感。因為此地靜的不聞蟲鳥鳴,靜的不見野獸行。
突然遠處傳來枯枝被重物壓碎的聲音,定睛一看,卻是一男一女正在行走在林中,女的年輕貌美,衣服華貴,腰懸長劍,行走的動作有些小心謹慎,但其神情卻有些輕鬆,似是在自家林中打獵一樣;旁邊那個黑衣勁裝中年男子雖是空手,卻是時刻警惕、戒備,一雙淩厲的眼睛不斷掃視的四周,觀其態勢,又似是這片寂靜無聲的叢林隱藏著什麼蠻荒凶獸一樣。
作為潁安君青陽城中有數的豪族之一的李家大小姐,李婷婷沒有理由懼怕這個所謂的“鬥場”,因為今年才十六歲的她已經是煉體中期的高手了,有這樣的武學天賦,隻要等到明年“紅蓮劍派”開宗收徒後,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宗門弟子了,而她身處的潁安君能夠被收入宗門的豪門子弟也不過是寥寥無幾的。
有這樣的背景與前途,她又有什麼理由害怕那些最強不過是煉體初期的貧民武者談之變色的凶地呢!何況,這一路行來也已經遇到幾個不長眼的低級武者,由三叔壓陣,她費些手腳與之搏鬥並全部斬殺了。雖說林中皆是是亡命之徒,卻終究是沒有根底,又怎能與她相比呢。待我熟悉了自身所學,此地不過盡是些土雞瓦狗罷了,李婷婷這般想著,神情愈發的不以為然。旁邊的黑衣中年男子見狀心中苦笑之餘唯有加強戒備了。
隨著二人漸漸遠去,樹林卻悉悉索索的發出了一陣怪聲,一道人影慢慢的從灌木從中地上爬了起來,此人身尺短小,頭蒙黑布,身著黑衣,隻有一雙眼睛漏在外麵,冷漠的注視著剛剛遠去的二人,又好像注視的是他們懷中的包裹,片刻後,黑衣人便消失不見。這片樹林又安靜了下來。
“鬥場”已經存在八年之久了,八年之前上禹國遭遇惡劣天象,食物連年絕收,短短幾年間,一個國力不弱的王朝竟然就這樣傾倒瓦解了。大批的流民長途跋涉的遷移到與之毗鄰的景隴國,潁上及附近的幾個君皆不願收留這些難民,難民無法,隻好滯留在與幾個君附近的蓮花山腳下,好在潁安幾君雖不願接收,但也時常接濟這些百姓。蓮花山樹木繁多,百姓們伐木造房,開墾大片良田,慢慢的逃亡而來的難民也就在此落地生根並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聚集地,大一點的聚集地如今已經發展到鎮一般的規模了。
而“鬥場”處於蓮花山深處,形成的原因是因為景隴國境之內的紅蓮劍派,在聚集地剛現雛形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在此山深處的一處低穀內每隔三個月便投放少量可供不曾習武之人以及煉體初期武者修煉的功法秘籍以及練武時所需的補充氣血之物。而這,對於這些有過長時間流亡經曆的上禹國難民來說自然有著致命的誘惑了,需求人數多不勝數,功法秘籍以及補充氣血之物卻又不多,在此供不應求的情況下,“鬥場”之名應運而生,但生活在蓮花山腳下的百姓們卻喜歡稱這個地方為“血穀”。由此可見,此地極為凶險。而常年的殺戮讓此地的蟲鳥野獸都不見了蹤影。
當然了,所謂的功法秘籍也隻有那些沒有根底的煉體初期散修以及普通人才能上的入眼,有了一定規模的家族以及煉體中期武者已經不屑爭之。
李婷婷與其三叔李紀披荊斬棘的在樹林中穿行,突然李紀駐足朝著不遠處灌木叢中一朵不起眼的小紅花看去,要說進入鬥“場”已經兩個多時辰,一路所見皆是綠色、灰色,在此居然能看見一朵紅花,倒也奇載。李婷婷順著三叔的眼光望去,神情一愣,突然露出驚喜的表情,開心的道:“哈哈,原想著讓三叔你陪著我來此見識一下鬥場,順便打磨一下武技,卻沒想到在此地發現了這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