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講機,車隊中幾輛改裝過的小巴開了進來。
一個個傷員,一個個嚎啕大哭的漢子被抬上了小巴。最後上來的,就是一個個已經死去的兄弟,不管是多慘,全被抬了上來,用布包裹著,正如團長所說的,我們是人,終究是講究個入土為安的。
很多人知道,在這末世裏,能夠得到這種待遇,死而無憾了。
93區不遠處,幾幢廢棄的建築物中,趙飛雄正望著掠奪者的人,將一個個受傷和死去的人給抬上車,心裏冷笑不已。
“真當自己的救世主?一群白癡,受傷就意味死亡,缺少藥物,他們一樣是死。對死人,用得上如此對待?”趙飛雄真的想不明白,這個掠奪者團隊年輕的團長是不是抽瘋了,連傷員也要帶走。
看到其中有些缺個胳膊少條腿的,這些廢人,更是沒有任何價值。
救回來,隻會浪費糧食,卻一點力也出不到。
到時候又會將他們無情地拋棄,這和不救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這時候,一名偵察的人跑回來,眼睛卻是有些紅紅的,在見到趙飛雄後,遲疑地說道:“頭,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執行第二套方案了,反正他們也死傷了上百人,足夠為以前的兄弟們報仇了。”
趙飛雄大怒:“媽個巴的,你懂個屁,今天這個結局,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沒有第二個選擇。你認為,他們在緩過氣後,會放過我們?斬草不除根,到時候死的就是自己。”
這人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說道:“他們有人正頂著喪屍,這些傷員處空虛。”
趙飛雄冷笑起來,眼睛處閃過凶光,說道:“讓兄弟們給我上,傷員也是人不是,全殺了。”
不得不說,趙飛雄的這一手,絕對是凶殘辛辣。
雖說趙飛雄的手下有些人還是不忍,但想到今天自己一方給掠奪者造成的傷亡,雙方已經是站在不死不休的對立上,隻能是將不忍壓下。用頭的話,斬草一定要除根,讓他們永無翻身之地。
數十支步槍子彈上膛,近百人開始向著93的街道口摸上去。
趙飛雄敢用百人挑戰掠奪者的三百人,所倚靠的就是手下火力的強大,超過六成的槍支普及,堪稱奢華。又有鴿子的這一次轟炸,從情報上來說,掠奪者隻有少數二三十隻槍的火力,自己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抹殺掉掠奪者。
上百人偷偷的摸近,對於正忙碌著車隊來說,根本沒有人察覺。
傷員中,有些必需要馬上止住血的,所攜帶著的簡單綁帶,起到的作用並不明顯。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又有數人因為失血過而死亡。
麵對這一切,生命的脆弱,還有對死者的沉默,每一個人都是有一種悲憤與心酸。
車隊裏,濃重的血腥味,處處都是鮮血,染紅了汽車。路麵上,處處都是一灘一灘的血跡,可以想象炸藥的威力之強大,隻要涉及到的人,不死也會受傷。
忙碌中的人,沒有人注意到,在不遠處,一群不懷好意的人,正逐漸接近。
死神,恍然臨近。
93區的街道口上,三名狙擊手正趴在樓頂上。
通過瞄準鏡,可以清楚地看到趙飛雄他們正偷偷摸摸地靠近。
“團長真是神了,料事如神,外麵真的敵人。”一名狙擊手輕聲說著,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瞄準鏡,現在距離有些遠,在兩千米之外,遠遠不到狙擊槍最好的打擊範圍內。
聽到這名狙擊手如此說,另外一名狙擊笑起來:“當然,你們也不看看團長是誰。”
說到團長,三名狙擊手都是感覺到一陣熱血,恨不能為了團長將命也不要了。
他們都是後來加進到掠奪者的,在幾個團隊裏呆過的他們,更容易明白這末世裏,人情味這個詞,幾乎是消失掉的。能夠在末世裏,在這麼一名團長的手下從事,絕對是一件讓人眼紅羨慕的事情。
狙擊手隻有三名,但卻形成了一個小組。
組長是吳平順,退伍的老兵,隻是對狙擊槍還有些不熟悉,但能力卻是最強的,他之所以敢將整個小組放到一起,而不是分散,其實吳平順有把握硬吃定這一支來犯的團隊。
狙擊槍是什麼,就是在你打不著的地方,將你給消滅掉。
在四百到一千五百米的範圍內,將是狙擊手的天下,特別是這一片開闊之地,隻要被狙擊手盯上,就在閻羅王的生死薄上掛了號。就憑這些烏合之眾,還不具備反狙擊的能力。
從受到轟炸之後,楊亦就知道,對方想要至掠奪者於死地,不可能僅僅是派出一架飛機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