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麻煩。”一個手裏正在把玩一個可怖的蒼白鬼麵具男子不滿的說道。
“這件事必須找你,而且,你要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昏睡了2個星期靠營養液過活的彭楊突然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聽到兩人談話,一人是良奇,而另一人的聲音卻從來沒有聽過。腦子還是痛的要命,彭楊也沒聽太過真切,轉而又昏睡了過去。
“我討厭欠別人人情,所以,我會幫你。”陌生男子緩緩將詭異麵具戴在了頭上,麵具很大,遮住了男子的整張麵容。
良奇此後也不做聲,隻是靜靜的看著男子的作為。望著那猙獰恐怖的鬼麵上的雙眼,甚至有一種靈魂要被吸其走的感覺,良奇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難道是錯覺嗎?”因為他好像看見那張麵具上所描繪的鬼麵竟對他笑了一下。陌生男子伸出了自己那雙蒼白的左手,將手背貼到了彭楊的額上。而在那目光所不能觸及的地方,屢屢有些黑色的煙氣從麵具背部飄出。
男子的麵容逐漸扭曲了起來,那些死氣沉沉的黑氣漸漸由朦朧的煙氣轉為似乎有了實質和生命一般,形成了一個個的黑色小觸手又像是腐屍上生長的肉芽一般的東西狠狠的紮根於男子的臉上,直到麵具和男子的麵容吻合無二,如同身上的皮膚一樣緊緊和皮肉貼合到了一起。
男子將注意力全部都聚集在彭楊的身上,心神漸漸地澄清,再澄清。男子心中一喜,他看見了,他確實看見了,沒想到這次窺探別人的腦部會那麼的輕鬆。不過,等他看清所見之物後又不覺得傻了眼。北方呼嘯,雪夜淒冷,孤月高懸。他進入了那麼多人的精神世界,卻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景象。男子抬頭望向天際,清冷的月光輕撫在他的身上,卻感到了深深的冷意。“這不是你該窺視的地方。”聲音清冷而威嚴,如同神祗般的諭令般讓人不敢生出絲毫的違背之意。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注視著那個陌生男子,似乎麵前之人不過蒼茫大海中的一粒塵沙,渺小而微不足道。“噗”的一聲後,鬼麵男子吐出了一大口烏黑色的血液,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上。良奇心裏一驚,趕緊前去將男子扶穩。那張麵具竟自行脫落了下來,掉到了地上,露出了一張褶皺枯幹的麵容。
良奇已經驚訝的無可附加了,剛才還是大好年齡的年輕小夥,可沒想到,一張眼的功夫麵部便蒼老到這種地步。陌生男子一把推開良奇,俯身撿起了那張恐怖的麵具,站起身子,“我盡力了。”丟下一句話後,男子頭也不甩的轉身離開了。聽著這蒼老無比的聲音,良奇心中也是苦笑不止,本想趁著彭楊的昏迷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啊,沒想到,良奇看著正躺在床上的彭楊,“彭楊啊彭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那方世界中,北方狂吼,雪花漫天飛舞,“你該醒了呢。”漆黑的雙眸又輕輕的閉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