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的門是開著的,古老的木質似乎搖搖欲墜,但是令盱眙此時肚子已經很是餓了,去看看那裏有沒有吃的也是迫不得已,至於住店,因為爺爺的病情,也是不可得的事,隨著一人的腳步聲似乎很是刺耳的接近,那旅館前的景象也映入令盱眙的眼角,此時裏麵有一張四方桌子,桌子上麵正好有些熱氣騰騰的飯菜,這使令盱眙很是興奮,便對著堂廳道:“老板,在不在啊!”,
過了好一會兒,也隻聽到自己的回聲,這一幕很是詭異,令盱眙想著可能是老板沒聽到,便再喊了一聲:“老板在不在啊,我來買點東西,”,
此時四周還是沒有絲毫動靜,正在令盱眙疑惑的時候,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蒼白枯老的手掌,看起來像外星人裏麵的手一樣,
但是令盱眙奇怪的是剛才自己怎麼沒聽到任何聲音和動靜,
令盱眙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過了一會兒,
後麵也沒傳出什麼聲音,便緩緩回頭,
眼前的一幕不禁嚇了令盱眙一跳,因為眼前的是一個年過八旬的老頭,老頭臉上也是蒼白如紙,卻布滿皺紋,此時一雙墨綠色的瞳孔顯示著異於常人的地方,不過此時的老頭是微笑的,對著令盱眙道:“小夥子這是要來本店討吃的來?”,
令盱眙驚訝了一下:“您怎麼知道,我好像沒說……!”,
“先前看你一直望著桌子上的食物,再說小夥子進來的時候腳步匆忙,必定是要快些趕路,不會是住旅館的,所以才說你想吃什麼填飽肚子”老人一臉微笑道,
隻不過他的微笑和容貌顯得有點不對稱,
令盱眙哦了一聲:“那老爺爺,我想買一些食物,現在帶走,不知可不可以,”,
那老頭聽著還是那不對稱的笑容:“小夥子不知,今天山下大雨,發生了泥石流,導致山路崩塌,現在山下根本出不去,小夥子還是先在這裏住幾晚,然後再下山去,那時即使路沒修好,也會有人來這裏修路,但是同他們一起出去甚好,”,
令盱眙當然不可能留在這裏,因為自己的爺爺可能已經危在旦夕了,但是聽老頭說山路因為泥石流崩塌了,那麼就算能下山,找到醫生,也很難回來,那時恐怕自己的爺爺就……雖然令盱眙不想想那種結果,但是現在卻是最有可能的,就這樣令盱眙皺著眉頭,心裏開始難受起來,在懷中的玉環中的古悅音也感覺到了令盱眙心裏的痛苦,便用心聲道:“盱眙公子,現在山下卻是崩塌了,我們根本出不出去,先想想這位老先生知不知道如何救爺爺,也許會有辦法的,畢竟這地方的人沒有醫藥,自身都會懂一些醫術”,
令盱眙聽著心裏舒坦了一點,環首看著那老頭道:“老先生,小子在這裏想求您一件事,如果您幫了我,小子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
那老頭稍微驚訝了一下,但是很快回歸於平靜,隻是腳下此時的影子似乎更濃鬱了一點:“你不妨直說,我這老頭也知道在這裏的難處,有什麼你盡管道出來,”,
令盱眙點點頭,把自己爺爺的事情和那老頭說了,那老頭開始還沒什麼反應,隻是漸漸地臉色好像變幻了一下,思考著許久才道:“依你所說,你爺爺的病情恐怕不簡單,不過在我祖上是世家為醫,對那種狀況也知道一些,你爺爺得的是一種古代的瘟疫,現在可能醫學已經攻破了,但是你爺爺常年住在山上,當時這山頭發生過抗日戰爭,山上死了很多人,而那種瘟疫就是由人體腐爛而殘留的,日積月累,你爺爺也許就是中了那種瘟疫,”,
令盱眙聽著心裏激動著,因為依照那老頭所說,自己的爺爺可能有希望了,也就是說自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令盱眙頓時心裏舒暢了起來,卻不知那老頭臉下不對稱的笑容顫抖了一下,似乎也是急不可待,便對令盱眙道:“我們現在要盡快趕去山頂,那樣救你爺爺的機會也大一些,”,令盱眙的臉上一直都是激動,狠狠點點頭:“老先生,如果您能救了爺爺,我令盱眙這輩子什麼都聽您的,”,“說笑了,我隻是覺得在這裏生活的鬼……不……人都不容易,能做的,我肯定願意幫忙,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吧,這樣你也有力氣上山,”,令盱眙像一個被利息衝昏頭腦的農民,此時心裏隻有一種可以看到爺爺好起來的希望,而此時玉環中的古悅音在那老頭身上卻感覺到了一種特別不自在的氣息,甚至,是一種恐懼,而那老頭轉身到了旅館內拿出一些肉包子,因為其他的菜不容易帶,所以也就拿了好些包子,令盱眙接過來,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而那老頭在令盱眙後麵走著的時候,笑容更多了一點,甚至臉上的肉都快掉下來了,令盱眙此時隻是想快點到山頂,所以接過包子步伐就沒停下來,而那座遠處的旅館,此時也像一抹煙霧,悄然散去,那些肉包子,此時也如一團臧氣,留在令盱眙體內,那老頭身後顏色不一的影子也越發淡薄了些,而這一切,古悅音隻感覺越來越不安,但是又找不到不安的理由,隻覺得身邊有些什麼,一直在看著令盱眙的背影,也不知什麼時候,雨又下了起來,天也漸漸亮了起來,之前那座旅館的燈光,除了明亮就是閃爍,不過此時,周圍更多的是陰鬱,令盱眙走向山頂,腳步在泥濘中顯得有點不隨心,但是卻沒有絲毫感覺艱難,但是後麵的老頭走得卻異常輕鬆,在泥濘中甚至連腳步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