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玄爺爺,不要,沫兒最怕蛇了。”木桶中,湘沫光溜溜的雙手環抱著身體,驚恐的看著玄曦手中的竹筒。他可是跟著玄曦進過山裏的,知道裏麵裝著什麼。
“不要害怕,這隻不過是個藥引,好東西還在後麵呢。”自動忽略掉湘沫那O型的小嘴,玄曦將竹筒打開,一坨東西便被拋進了水桶中,濺起些許水花。
“啊!”湘沫本能的想要去推開哪些‘東西’,但手剛要觸及時,又閃電般的收了回來。待到黑乎乎的東西沉入桶底時,又本能的想用腳踢,結果還是沒有勇氣出腳。
“玄爺爺,放沫兒出去吧,咱們換別的方法。”湘沫敲著桶壁,哭喪著道。此時,玄曦早已將桶頂蓋上了,隻留了一個口子,不時地往裏麵拋著不同的‘東西’,任湘沫怎樣哀求叫喊,都不理會。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徹底安靜下來。
“族長爺爺,您為什麼這樣對他啊。”在湘沫被‘虐待’的時候,叫聲慘烈,語凝又怕蛇蠍等動物,隻能躲在圓桌後麵看著。
“修行一途,豈能兒戲?人族雖說後天學習能力超絕,但畢竟先天不足,不打好根基,怎能長遠的修行下去。至於能到哪步,就看他自己的了。”玄曦撂下一應用具,看了看冒著煙霧的木桶,走了出去。語凝還想問問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無奈玄曦已經走了出去,隻能蹲在那裏,小手托著腮幫,認真的觀察著。毛乎乎的尖耳朵也豎起來,一扇一扇的,生怕錯過每一個響動。直到最後,實在是頂不住上眼皮的壓力,才靠在桶旁,靜靜地的睡去了。
鍾聲陣陣,鳥鳴咋咋,精靈村又迎來了新的一天。強大的男精靈們有的拿著各種器具,出去采摘果實,以備不時之需;有的則集合在一起,巡視界域。女精靈們在送別丈夫後,或三兩人坐在一起聊天,或坐在樹下編席,偶爾也與小精靈們玩耍,好不熱鬧。冷冷清清的樹洞裏,木桶早已不冒煙了,隻留下語凝,雙臂環繞著身子,靠在木桶旁蜷縮著,睫毛瑩瑩,眼睛閉合,好不令人憐愛。
“可憐的孩子,情途多舛,奈何皇製難違啊。”洞口,玄曦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走了進來。如果湘沫醒著的話,他一定會認出,她是人類。蹣跚著走到語凝旁邊,老嫗佝僂著身子小心的撫摸著語凝那掩於劉海下的光滑額頭。睫毛輕輕地顫了顫,一雙花露眼模糊的睜開,語凝用小手揉了揉眼皮,仔細一看,差點驚叫出聲。
“你是?”
“別緊張,孩子,我們見過的。”老嫗將手收了回來,慈祥的看著她。語凝看了看老嫗身後的玄曦,仔細的回想著。
“你是······櫻花婆婆?”
“嗯,小丫頭才想起來呀。”老嫗用手虛空做出牽手的動作,語凝的身子突兀的就站立了起來,小手不自覺的淌進了老嫗的手掌裏。
“老夥計,我帶凝兒到轉轉,你忙你的。”
“嗯。”玄曦點了點頭,給語凝一個淡淡的微笑。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語凝紅著臉乖巧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木桶,才跟著老嫗走了出去。待到兩人出去,玄曦方才小心的將桶蓋打開,頓時,一股腥氣撲鼻而來。幸虧老頭兒早有準備,一個不知由什麼製作而成的麵罩早早的戴了起來。水,早已被汙染的不成樣子。隻見一個個蟲獸的屍體漂浮在汙水上,亂七八糟的。湘沫以往那紅潤的臉蛋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青綠色,自脖子以下全部泡在水中。雙手抵在桶壁上,深深的抓痕顯示著他昏迷前是怎樣的激烈掙紮。隻有那微弱的心跳,才顯示著他,還活著。緩緩的將湘沫抱到石床上,玄曦從旁邊的石盒裏取出幾根銀針,分別插入百彙、風馳、合穀、湧泉四大穴位,然後順著帶脈推拿少許時間,便右手端著法杖,左手掌對湘沫的天靈,灌輸著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