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走了一會,在一家小茶攤坐了下來,中午時分的太陽有些熾熱,但還好吹了幾絲涼風,茶攤旁一麵舊旗迎風飄揚。
陸安一口氣喝了一大碗茶,頓時覺得身心舒坦,好似這天也沒有這般熱了,他看了一眼擱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剛剛買來的斷劍,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頓時一股涼意從指尖沁入五髒。
陸安猛地收回了手掌,詫異地看了一眼斷劍,猶豫了一下,又試探性的觸摸了一下,可是那股涼意卻消失了。
陸安收起詫異,沒有過多的研究,這裏人多嘈雜,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
收回心神的陸安開始計劃著如何找到雲遙極地,之前經過一番詢問陸安知道這個地方位於淩霄國的北部,距離那地處西北的雲遙極地有著很遠的距離。因此,陸安的首要任務是先趕回西北部,而那隱蔽的雲遙極地藏於何處便要以後再找了。
別說是陸安了,在整個西北地區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雲遙極地在哪?因為在幾百年前,雲遙極地不知為何突然隱於俗世,自此便很少有人聽到關於雲遙極地的消息了,即使是西北盟大會召開之時也隻是門中長老帶著幾名弟子參加。
有人猜測,其實雲遙極地還是在原來的連雲山脈,隻是雲遙極地啟用了大陣隱藏了起來,這些年也有人試著去尋找入口,但是卻沒有一人成功過。
不過這些年,傳言說有雲遙極地的弟子在世間行走曆練,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見過其真實麵目。
“王誌師叔應該會了解一些情況”
“不過我現在不能回肅嘯宗”陸安自顧地搖了搖頭喃喃道。
風慢慢地刮得大了些,街道上掀起一些灰塵。茶攤的那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板走了過來,他對著陸安笑了一下,然後俯身往陸安碗裏添了些茶水,而陸安抬頭向老板笑了笑表示感謝。
老板走開,而陸安的眼神卻呆滯在空中。陸安發現一位中年文士走進了茶攤。
那位中年文士,粗眉長臉,眉目儒雅,但是卻隱藏著一絲淩厲之氣,一席灰袍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書生氣質,而那腰間佩戴的白玉隱隱有著一股被強行壓製的波動。
陸安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一眼看過去就顯得極其有風度的人,此人看起來極其低調,但是那種天生不怒而威的氣勢卻是自然流露出來,旁邊的其他人包括自己在內的氣勢一下子被壓了下去。
陸安收回目光,心裏微微驚歎,沒想到在青滕鎮這種地方還能遇見如此人物,難道他也是奔著萬獸山來的嗎?
那中年文士在陸安對麵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接過老板送來的茶水,很隨意地抿了一口,之前熱鬧的茶攤突然安靜了下來,那些人麵麵相覷地看著剛剛走進來的中年文士,氣氛顯得有些古怪。
過了一會,茶攤上的其他人都漸漸走光了,就隻剩下陸安和那名文士。那人泰然自若,完全不管周遭的人,一個人細細地品著茶。
陸安瞟了一眼那人,然後又看了看天色,喃喃道:“該走了”
“老板結賬”陸安站起來撇頭對著茶攤老板叫了一聲,可是這時候一道聲音卻響了起來:
“小兄弟”
陸安一愣,轉過頭看著中年文士問道:“先生可是在叫我?”
那人平和地笑了笑,道:“這裏就你我二人,我自然是在叫你”
陸安訝然,他沒想到這人會主動與他答話,隨即問道:“不知先生有什麼事?”
中年文士搖頭笑道:“我也沒什麼事,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消遣一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