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林寒止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或表情,有時哪怕隻是一句話,都有種心甘情願去和一個二百五湊一湊,湊成一個五百,然後把保險箱反鎖住再也不出來的衝動。
林寒止一進房間就看到床邊的一個背影,正在用一條毛巾細心的給床上昏睡的人擦臉。
“小寧?”他壓低聲音叫了聲。
張寧回過頭來,白皙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但平靜的神色在看到林寒止的一瞬間眼圈就紅了起來。
“別那麼擔心,結果還沒出來,也許沒那麼嚴重也說不定啊!”林寒止笑著接過對方的毛巾,放在溫水裏麵投一投之後給張如蘭擦手。
“嗯!”張寧用力點下頭,眼睛更紅了。
林寒止一直帶著笑空,水倒進病房附帶的洗手間裏,把毛巾洗幹淨晾好,再把帶來的水果也拿進去洗幹淨再端出來(融合師全文閱讀)。
“小寧,我帶了瘦肉粥來,你先喝點,然後休息一會兒好不好?我在這裏看著,你也不能一直這樣,蘭姨沒好,你就垮了。”
張寧接過林寒止遞過來的碗,喝兩口就吃不下了。
林寒止再遞過來水果他也沒吃。
他不怎麼擅長講話,想來想去,也就說了一句:“寒止哥,真的謝謝你了!”
“你怎麼這麼大了還和小時候一樣啊!”林寒止笑著揉揉張寧的頭發,看他悶悶的不太會說話也不介意。
“寒止哥,媽說不能讓你操心的,可是我想不到別人。”
張寧是因為小兒麻痹被扔在孤兒院門口的,右手和右腿都不太靈活,所以很自卑就很少說話,他人還要強,隻有要覺得真的很親的人麵前才會露些軟弱出來。
“你不找我才是不對呢——”
正說著,門突然被大力的推開,進來一個看起來很年輕,卻一臉煞氣的男人。
這人穿休閑裝,但一打眼就知道非富即貴,估計不會是張寧他們會接觸到的人。
走錯了?林寒止想著,就開口:“您是不是走錯——”
“張寧,你他媽又傍上誰了?連這地方的單間都住得起了?”
林寒止一愣,回頭一看,張寧本來白皙的臉紅了一片,低著頭卻倔強的不肯退後一步。
“小寧,你認識他?”
這時床上的女人輕輕動了一下,張寧嚇了一跳,臉色更紅了,“我不——我、”
“慢點說?認識他嗎?如果不認識我們可以找保安的(瘋狂維修工全文閱讀)。”林寒止輕言細語的,讓張寧稍稍平靜一下。
像是深呼吸了一下,看了下床上的女人沒有醒來鬆了口氣,張寧才開口:“寒止哥,我、我認識他的,你幫我看下媽,我出去一會兒。”
林寒止點點頭。
張寧走到那男人麵前:“歐先生,我們出去說行嗎?”
那男人倒也沒不同意,隻是出門前回頭看了眼:“你就是林寒止啊!”
林寒止在窗前看了一眼,張寧緩慢的跟著那男人走到一條長凳邊坐下,沒有什麼起衝突的意思,這才回過頭來看床上的女人。
張如蘭這次昏倒並不全是因為疑似的肝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和精神透支,現在癌變檢查的病理結果還沒出來,而她人也還在昏迷,或者說是昏睡中沒有醒來。
上次看她還好好的,給自己蒸了雞蛋羹,走時還站在門前送呢,可這次見到時她就躺在病床上了。
“怎麼生病了都不讓找我?我是你養大的,難道還會嫌棄你嗎?”伸手輕拂一下女人已經生出不少白發的頭發,“我很多年不和人賭氣了,所以,也原諒你了。”
林寒止自言自語,鼻子有點發酸。
“真的,不信你醒過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