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家的大院裏好生熱鬧,一行人馬個個都腳著皮靴,統一的白色手套,想必那主人一定是有錢有勢的軍閥大佬.“等韞兒妹妹回來之時,還望伯父伯母替普兒在韞兒妹妹麵前多多美言。”說話這人便是趙督軍那不學無術的兒子,趙普。其言所稱的韞兒妹妹便是指亓官老爺的千金疙瘩,亓官韞。
亓官老爺瞧了瞧夫人,雙手叩擊說道:“嘖嘖嘖~老婆子,你聽聽侄兒說的這是什麼話。”亓官老爺又把頭轉向趙普,說:“我們韞兒這是上輩子積了福,今生才博得趙普少爺的厚愛,要說韞兒她還真不懂事,剛從西洋回來就又出去瞎逛,趙普少爺可是苦苦等了她三年那,唉~真是該打!”
趙普說:“伯父,你可千萬別打她,女孩子嘛,臉皮薄是要麵子的,再者說了,三年算什麼,就算是讓我等上她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亓官家二老聽了趙普的一番話,眉開眼笑,隻感欣慰。
雖說清垮了台,但昔日的趙大人畢竟是朝廷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花幾個錢買個像樣的官位,也不算什麼難事,那趙普甭看他生的是一表人才,談吐不俗,文質彬彬,但在背地後裏他依仗著老爹的權勢地位,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二十出頭的年歲,便惡貫滿盈,壞事做盡,方圓十裏內的窯子十有八九都是他開的,什麼漂亮女人他沒見過?什麼樣的女人他沒碰過?隻是因為這亓官韞天資聰穎,打小便通讀詩書,她追求自我,敢於創新,與當時在封建束縛下的女性截然不同,在她十七歲那年,亓官老爺便想將韞兒許配給趙督軍的兒子了,隻是當亓官老爺向韞兒提及此事時,韞兒說要去留洋,亓官老爺不應,韞兒拿著剪子欲以割頸來以死相逼,亓官老爺擰不過這丫頭,才點頭答應。隻有亓官韞敢和趙普說不,幹不畏強權,敢隻身一人漂流過海到西洋,在他所接觸的女子中這是罕見的,亓官韞被這公子哥看上,隻能說是天降橫禍,亓官小姐命不濟,旁人知道了這檔子婚事也不會贈送上祝福,明知道那是可預見的禍事,卻隻能在心裏為亓官家大小姐抱不平。
幾抹殘霞給這喧鬧的市井街市增添了幾分美感,裏弄中貓兒狗兒的嬉戲打鬧,商販的吆喝聲洪亮透天“小姐,太陽快下山了,老爺夫人會著急的,要不.咱們快回家吧。”亓官韞的近身丫環亞芮埋怨著。
“哎呀,亞芮你著什麼急呀,咱們好不容易才出來這麼一趟,瞧瞧這街市上多麼熱鬧,你想一輩子窩在亓官家麼?”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什麼叫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可是經常出來買菜,這街市上我一輩子不逛我也不想,還有小姐你,你可是出過國的人,你這一出門便是三年那!害的我每天都牽掛著你,這倒好,我倒是不牽掛了,我反而害怕了。”
“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這大白天的也沒有什麼牛鬼蛇神來讓你怕的。”
“我怕咱們回家晚了,老爺打死我。”
亓官韞掐著腰,不愉快的說道:“好了,亞芮,我不在的日子你話怎麼變得這麼多!你要是整天怕這怕那,我倒不如給你一些個盤纏,好讓你離開亓官家。”
聽了小姐的這番話,亞芮著了急,“小姐,小姐我沒有要離開你的意思,嘿嘿,就算您攆我走,你也得看我願不願意了,我當然不喜歡整天窩在家裏了,隻是天慢慢的變黑了,我害怕老爺擔心你~埋怨死我!”
亓官韞單手置在了亞芮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伸向天,“這個你大可放心,爹娘都那麼疼我,舍得打我麼?再說了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更不可能讓你替我受委屈,好了有什麼事有我撐著呢。這次出來後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出來呢,趁這會兒功夫咱們還是快去到處逛逛吧!”
難得又重見祖國的這等洋洋大觀,韞兒才沒那麼容易妥協,不玩上那日落星辰現誓不罷休!可憐的丫頭亞芮隻能從命了。
“我不喝了,不能再喝了”一位老乞婆映入了亓官韞的眼簾,還有一位和自己般大的青年,那位青年在逼迫老乞丐婆喝些什麼,亓官韞走近一步,一瞧,原來是藥。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王法了麼,你的良心被狗.”
“不,不是的,我隻是”
“少廢話,去死吧”沒等那青年解釋完,亓官韞順手拔下發髻上的銀簪,刺向那青年的胳臂處。
劈裏啪啦,碗碎了一地,藥灑在了那青年的胸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