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聲噦噦,伴隨著街道上的餛飩攤的叫賣聲,郗卓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打開門窗,晨曦灑落在臉上,暖暖的很舒服,可愛的陽光把昨晚的寒氣拋出了九霄雲外。
“郗卓哥!”
一位秀麗可人的少女突然出現在懷善藥堂的門口,她那聲響亮的叫喊,嚇得郗卓往後退了一步。
女孩往郗卓麵前走進一步,郗卓往後又退一步。
郗卓疑惑著,即便是睜大了雙眼也不認得眼前這位少女,“你好姑娘,請問你有哪裏不適麼?”
那女孩捶胸頓足,假裝哭泣道:“我心碎了,好痛。”
“啊?那定是受了外物猛擊,恐怕已傷及內髒了,姑娘快快坐下。”郗卓攙扶著那女孩坐了下來。
那女孩將郗卓推到了一旁,憤怒的說:“郗卓哥,怎麼,真認不出俺了?”
“你是.?”郗卓抓耳撓腮的尋思了半天,又仔細瞅了瞅眼前這位姑娘,“難道.你你你是姝然妹妹!”
姝然逗樂說:“瞅你,嚇得舌頭都打結了,方圓百裏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麼?不是姝然是誰?”
“姝然妹妹,都長這麼高了,長得也出挑了。”
姝然得意洋洋道:“那可不是郗卓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好歹我還把你當做是姝然的竹馬呢,你倒好把青梅都忘了,嗬嗬。”姝然傻笑著,發自內心的高興著,姝然暗自尋思還好郗卓哥沒把自己的名字忘掉,說明郗卓哥心裏還是有姝然的。
“喂!”見姝然獨自傻笑著郗卓用食指點了一下姝然的額頭“大白天的想什麼呢?”
“沒沒沒什麼,嗬嗬。”
郗卓感歎道:“幾年前當我離開家鄉的時候,你還是個黃毛家頭,如今卻如此亭亭玉立,成了大姑娘,郗卓哥為你感到高興。”
一聽這話,姝然不高興了,嘴巴抿成一條線,繼而說道:“.我都十九歲了耶,你隻比我大兩歲而已,怎麼你說這話,我怎麼覺得別扭呢,像我爹的話一樣。”
“哦對了,阿伯還好麼?”
“嗯,我爹身體棒著呢。”
“嗯,你這次來有什麼打算?”
“他老人家說,今年遭遇大旱,地裏自然是沒什麼活幹了,眼看著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一個女孩子家的總不能一輩子靠務農而活吧,他讓我到城裏來好找些謀生的路子,這不~我就按照你上次寄信的地址,就找來了,郗卓哥,你不會覺得姝然太唐突了吧?”
“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怪你呢!”
“嗬嗬~說的也是啊,我能來還不是郗卓哥的福氣嗎不過說真的,城裏的路四通八達的,你這地方弄得我好找啊,現在我腿還疼著呢。”姝然揉著小腿肚嘴裏不停的埋怨著。
“等待會兒給你敷點我獨家秘製的草藥就好了,保證藥到痛除~”
姝然將身邊的包袱攬在懷裏,將裏邊的衣物一件件的拾掇了出來,“我爹說,咱們倆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夥伴,理應同甘共苦,這不天快冷了麼,爹讓我給你縫製了幾身棉衣。你一個大老爺們的,也不會照顧自己,有個女人在你身邊總是好的。洗衣做飯燒菜,你甭管我全包了。”
畢竟姝然是女眷,留在藥堂裏總之是別扭的。郗卓問:“你待到什麼時候?”
姝然似乎聽出了郗卓話中的意思,突然大哭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嗚嗚~郗卓哥討厭我,郗卓哥要攆我走.”
“不是,姝然你別誤會,先別哭嘛,大白天的讓別人看到不好,我不會說話,惹到你了,我的意思是害怕對你照顧不周,再說了你一個女眷若要長期住在此,我倒沒什麼,隻害怕日子久了你便尷尬了,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兒寒酸,你願意住上一百年我都高興。”
郗卓的這句話還真管事,姝然接著不哭了,“真的?”
“真的郗卓哥哪能騙你。”郗卓可不想再惹姝然不高興了,便轉移話題說道:“櫥櫃上那七副中藥都標有名字,待會若有人來拿藥,你問過名字後給他們便是,我上街買點菜,郗卓哥要親自下廚歡迎你的到來。”
一想到郗卓能為自己親自下廚,姝然那心裏甭提有多麼甜了,一口連聲答應,“嗯嗯嗯,謝謝郗卓哥。”
街市上像往常一樣,少不了的是商販們的吆喝聲,裏弄裏的孩童嬉戲聲,哈巴狗仔的叫嚷聲。
“喂!小姐,那不是郗卓大夫麼!”亞芮指著不遠處的郗卓嚷道。
亓官韞拉著亞芮的手連忙向郗卓走近過去,從後邊拍了一下郗卓的肩膀。郗卓轉過身,兩人沒有語言的傳遞,有的隻是四目交對,眼神透露了濃濃的愛意。在一旁的亞芮受不了這番場景,“喂,我說你們倆,旁邊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