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或是白花,紛紛的銀白在風中或是揚起,或是飛舞,或是飄落,玉樹銀花,皚皚百裏,一切的一切卻是都成了這一抹紅霞的的背景。玉顏映月盤,秀眉如柳葉,紅霞仙子一般,亭亭玉立之中,就見這一抹紅衣玉足輕輕一點腳下的樹幹,紅色的身影緩緩飄落,似是比這雲夢澤中隨風飄蕩的花瓣雪瓣還要輕盈幾分,落在了離王征身前幾米遠的雪丘上,居高臨下,明眸凝傲雪,仰首嗅梅芳,秀眉微緊,滿臉怒意喝道:
“你是那碧凝方新來的六代弟子?為何救這畜生!”
嬌聲喝罷又側目冷冷的看向那白狼,似是對這白狼更在意些。此時的白狼,剛剛站起不久後腿的傷口就已經裂開,現在前腿支撐著前身後半身跪在雪地裏動彈不得,嘴中聲聲低吼,獠牙外露,全神戒備的看著紅衣女子。
天清門的四季之域雖然同出一門,同氣連枝,但各個領域之間也是明爭暗鬥。這碧凝方雖然是天清門四季之域之一,但是由於人數頗少實力不強而且弟子之中大都愛好怪異,行事不同於常人,常常成為其他三域談笑的內容,所以碧凝方的人本就對這談話之人態度敏感。雖然王征入門才剛三月,但心中卻是對自己這碧凝方六代弟子的身份極其看重,而且七師兄也說過,技不如人可以知恥後勇,但絕不能丟了自己的士氣,王征見這女子語氣驕橫,而且隻是側目看向那白狼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紅衣女子的態度頓時讓王征想起了那百花穀中的方紫熙,這讓王征更是不爽,倔脾氣上來,便幾步走到白狼身前,手中拿著挑水用的扁擔擺出戒備的樣子,一副下定決心要護住這白狼的架勢,就見王征昂起首氣勢足足的回道:
“你又是何人,為何濫殺無辜!”
若說王征來這碧凝方三個月,除了入道修仙,便是看著碧凝方眾位“仙人”不顧身份的鬥嘴吵鬧,而王征更是由那天清門嘴上功夫第一人的七師兄許能言傳身教,自己耳濡目染之後早就不是三個月前那個懵懂少年了。就見王征這一開口先給紅衣女子戴上個“濫殺無辜”的帽子。而且效果很是明顯,此時紅衣女子小臉氣的微紅,大眼瞪得滾圓,心道:“這是哪來的混小子來說話這般無禮,連本小姐都不認識。”而且第一次讓人如此高聲質問,又被戴上了個濫殺無辜的帽子心中不由得惱怒,但紅衣女子出身名門素養也不一般,沉聲道:
“本小姐是赤炎泊六代弟子納蘭燁,看你入門尚早無禮之處本小姐也不怪罪。隻是你可識得你身後的玄鐵魔狼,你還未修得第一境界,最好不要離它太近。”
納蘭燁本是想提醒王征身後是凶險異常的玄鐵魔狼,一是為自己澄清濫殺無辜的罪名,二也隱隱擔心王征被那玄鐵魔狼所殺。所謂無意之言有心聽之,王征可是覺得這小丫頭未把自己這新入門的弟子看在眼裏,不僅說自己無知,還小瞧自己的修為,王征不甘示弱,道:
“認識不認識,不用你管,我雖然修為低微,也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趁“獸”之危,欺負頭受了傷的野獸。”
聽了此話納蘭燁卻是沉不氣了,將大家閨秀的風範丟到一邊,嬌怒道:
“你們碧凝方的人果然都是怪人,本姑娘好心提醒你,你非但不領情,還反怪罪與我。這玄鐵魔狼本就是我打傷,我耗盡了它的靈力,讓它無法狂化,欲要用這白色皮毛送給爺爺做壽禮,何談什麼趁獸之危!”
納蘭燁本不想與王征多言,怕那玄鐵魔狼緩過氣力來跑掉,便搬出納蘭雷霆來好讓王征知難而退。可納蘭燁哪裏知道,王征隻聽了一句:“碧凝方果然都是怪人”就再沒有理會她說的下文。對王征而言,別人說自己如何都可忍受,唯有說碧凝方不好說碧凝方的人不好是王征萬萬不能接受的,這碧凝方的一物一人,一草一木,都是王征心魂的寄托,即使豁出性命也不可讓別人傷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