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王征不禁仔細打量了這位極寒之地的風雲人物,此人全身上下透著一股秀氣,說起話來也是彬彬有禮,落落大方,再加上那張讓美女都為之欣羨的麵容,正是一副偏偏公子的摸樣。
在王征打量馬曲衫的同時,馬曲衫也觀察了王征片刻,然後繼續說道:
“剛剛看王兄若有所思的樣子,似是也精通音律?”
王征看了一眼那張金燦燦的古琴,向著馬曲衫恭敬的回道:
“略知一二。”
馬曲衫聞言眼中一喜,亦是看了一眼王征腰間的玄玉蕭,道:
“不知道王兄感覺剛剛哪一曲如何?”
王征看著馬曲衫透亮的眼神,倒是沒有做作的意思,不禁直言道:
“手法嫻熟,技巧精妙,但毫無意境。”
眾人聞言無不嘩然,那位姓牛的不禁站起身來,指著王征嗬斥道:
“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剛剛那首曲子是你能理解的了得麼!”
王征聞言隻是淡淡的一笑,卻未說話,這時馬曲衫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恭敬的向著王征深鞠一躬,道:
“還輕王兄指點一二。”
王征趕緊扶起馬曲衫,不禁讚賞的看著馬曲衫,點了點頭,道:
“指點不敢當,探討下樂理倒是可以。”
馬曲衫會心的一笑,道:
“那馬某就洗耳恭聽了。”
王征也不多言,單刀直入道:
“剛剛馬兄與眾人合奏的一曲,是以馬兄的琴聲為主,帶動周圍各位的樂聲。”
馬曲衫點了點頭,而周圍卻有人小聲碎語道:
“切,稍微懂得些樂理的人都能聽出來。”
王征卻當做沒有聽見,繼續說道:
“馬兄的那一曲單論演奏手法已經是登峰造極,音調拿捏的也是準確無誤,隻是......”
聽王征這一停頓,馬曲衫做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趕緊催促道:
“王兄但說無妨,隻是什麼?”
王征繼續說道:
“隻是不知為何,我聽馬兄的曲子總是在迎合眾人的曲調,卻丟了自己的意境。”
此言一出四下又是一陣碎語,但見馬曲衫突然身形一震,瞪大了眼睛看著王征,似是不敢相信剛剛的話出自身前這少年年之口。然後向著周圍眾人肅聲道:
“今日的樂會就到這裏,各位仁兄請回吧。”
聽得馬曲衫的逐客令,眾人心中雖不願意,但也不得不乖乖的離開,隻聽得幾聲埋怨,便是幾道仇視的目光在王征身上掃過。
王征並未離開,隻是較有興趣的看著那張古琴,問道:
“這邊是神弦琴?”
馬曲衫點了點頭,將王征引入寒玉桌旁坐下,繼續說道:
“剛剛王兄所言真是一針見血。”
王征不禁疑惑道:
“馬兄既然知道,為何還要......”
馬曲衫未等王征說完,便苦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一言難盡啊,馬某自小喜愛音律,在此方麵也有幾分天分,但也因為如此,被家中管教,被他人吹捧,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這般摸樣。”
王征皺了皺眉,遲疑片刻,道:
“作曲本就先娛己而後娛人,引於心而發於境,萬物皆可成曲,但終究要以心神為律,馬兄如此作為,不是本末倒置麼?”
馬曲衫聽王征說話毫不客氣,卻突然正色道:
“王兄此言差矣,所謂曲為人鳴,吾雖恨自己免不了俗世,但卻覺得曲子隻要愛聽的人多便是好曲。”
王征則搖了搖頭,道:
“若鳴人,先鳴己,好曲明心,聽者可繞魂三匝,或歌或泣。若隻是一味的尋歡,引得眾人空笑,長此以往,人不知歡笑為何滋味,隻有空想,不就丟了本分。”
馬曲衫緊了緊眉頭,若有所思的撥弄著神弦琴的琴弦,幾聲輕柔的琴聲響起,卻見馬曲衫執著的看著王征,王征亦是寸步不讓,盯著馬曲衫不放,兩人凝視許久,卻都突然一笑,且聽得馬曲衫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