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屍女驚世駭俗什麼的,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呢,因為他的出生也是一片混亂。
而洗罪樓——估計老頭欠閻家那人的“債”已經要拖到下輩子才能還清了吧?
漸漸的,來洗罪樓已經不是什麼任務了。
每次去洗罪樓之前,他都會選一樣東西作為禮物去送給住在洗罪樓裏的十六,因為十六說父親每次來看望她的時候,都會送給她一份禮物。
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就是十六的詐屍之夜。
身為屍女,十六一直像個屍體一樣沒有知覺、沒有動靜,隻有在月圓之夜才會詐屍醒來,而這一夜晚就是老頭固定會出現在洗罪樓裏看望女兒的時間。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終於有一天,十六問:“父親為什麼不來呢?”
“老頭很忙。”他麵不改色地說。
“就算忙,也不可能一直都忙吧?已經有一百個月圓之夜看不見父親了。”
“哪有?我記得上個月是老頭自己來的吧?”他漫不經心地說。
“算起來,從你第一次來到現在,父親缺席的日子已經有一百個月圓之夜了。”
究竟在“一百個月圓之夜”上有多固執呀!他看了她一眼,說:“這幾年事兒多,下個月老頭一定會來的。”
但,“下個月一定會來”這句話成了他以後每個月都會說的謊言。
真相是,老頭身體快不行了。
從他委托他來洗罪樓的那時候,已經開始枯老了。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都是同一年出生的人,為什麼老頭衰老的那麼快,而閻家的那人卻還是頂著“娃娃臉”去拈花惹草?
但老頭快不行也是真事,伴隨著老頭的衰老,家族中的爭鬥也漸漸走上白熱化,所有人都在垂涎著家主之位,但老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想法,不管衰老成什麼樣子,也不曾透露出一點口風,說要指定誰作為下一任家主。
他知道為什麼老頭不願意指定下一任,因為現在陰家的這一輩庸才太多了,老頭不滿意。
老頭中意的是誰,路人昭知。
但他並不在乎誰會是下一任,依然做個快樂的地下工作者。
直到那一日來臨。
他去到洗罪樓,洗罪樓裏人去樓空。
洗罪樓樓主外出,樓門大開,洗罪樓裏無數胎靈逃逸,而他去到十六的房間,發現十六已經不在了。
他著急地趕回到陰家,將這一件事告訴病危的老頭,病得隻剩一口氣的老頭驚跳起,下一秒就栽倒了,最後一口氣差點兒也就吐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洗罪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隔日閻君大怒,下令徹查是什麼事,而當日晚上,一束頭發送到了老頭病床前。
老頭看到那一束頭發,再次驚跳起,下一秒就栽倒了,最後一口氣差點兒吐出來,差點兒升天。
“去……去找閻七爺……”老頭用盡全身力氣抓著他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