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好身,粥也熬好了,蕭靜好沒有叫他起來喝粥,找出了一大床閑置的棉被將鍋捂好,熄了灶火,燒起了火盆裏的炭,端到塌下放好,和衣就趴在桌上對付著睡。
她xiao腹上的傷自己心裏清楚,心想著以沐沂邯的精明怕是難以騙過,若是和他睡一塊,他隨便搭個脈就能探出內傷不輕,何必讓他跟著操心,以自己的身體礙兩天大概就會不藥而愈。
沒過一會她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早上。
她隻覺得一覺睡得舒服的不得了,眼睛一睜開神清氣爽,側頭還能看到他側臥著臉枕著軟枕嘟著嘴的睡顏,不禁感歎活著真******美好啊。
嗯?不對!
怎麼上的床?
她唰的一下坐起身,沐沂邯懶懶翻了個身,懶懶睜開惺忪的眼,怔怔的蔫了片刻才找著北,環著被角嗡聲抱怨道:“你吵醒了我……”
“是你弄我shang床的?”
雖然知道隻可能是他,但她還是問了句廢話,難以想象有腿等於沒腿的他,究竟是怎麼把自己給弄shang床的,難道是抓著頭發給拖上來的?
還有,xiao腹裏的傷已經不疼了。
他到底趁自己睡著捯飭了些什麼?
沐沂邯抱著被子死賴死賴的滾了兩下,悶悶道:“我餓。”
蕭靜好知道他是叉開話題,本想問個究竟,見他眨巴著眼睛的樣子心又軟了,忙起身穿衣去盛粥,擱了一晚上,粥還是溫熱的,正好進口。
她端著粥爬shang床,一勺一勺的喂他。
“你也吃。”沐沂邯伸手推她的手,卻不小心推到了勺子上,粘稠的粥粘了一手。
蕭靜好正要拿布巾,他卻已經將手上的粥舔了個幹幹淨淨,還不忘砸砸嘴。
蕭靜好被他的樣子逗得噗呲一笑,接著喂粥,一碗白粥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卻似加了蜜一般,甜甜的滋味從嘴裏一直滑到心裏,兩人的目光絞著,也如粘稠的米粥,絞上了就扯不開。
“這裏不錯,咱們弄個山大王當當,你覺得可好?”沐沂邯在蕭靜好手心裏饒癢癢似的寫著字。
外麵有監視他們的人,這樣的話雖說是玩笑,也不能讓他們聽見。
蕭靜好不禁想起前些日子做的那個夢,就說了一遍給他聽,本來是當笑話在講,卻見他聽完後漸漸斂起了笑意,半晌不說話。
“怎麼了?”
“想必那些個日子你定是沒有一晚能睡好覺。”沐沂邯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沉沉的,“本該讓十七給你報個信,但那邊動作太快,未免給你招來麻煩,所以我就沒讓他回去,現在想來都怪我不好,讓你平白擔心了三個多月。”
“這次是我該受的懲罰,不怪你。”蕭靜好勾勾他的下巴,笑道:“下次就沒這樣好的事了,若再讓我擔心,就罰你……”
“罰我什麼?”沐沂邯睜大眼睛,興致勃勃的仰起下巴看著她,“罰我在下麵?”
蕭靜好一下子嗆紅了臉,正要說話,隻見他嘚瑟的瞄了瞄屋頂,才知道他是故意的,上麵那些人隻怕此刻不知道躲到哪吐去了。
豎著耳朵聽了聽,蕭靜好確定上麵暫時沒人了,忙問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的傷?”
沐沂邯眉頭一皺,臉上隱現怒意,低聲斥道:“你還是個女人麼?你知不知道女人的xiao腹是孕育後代的地方?你是想我沐家絕後?”
“有……那麼嚴重麼?”蕭靜好又羞又覺得背理,嘴硬的嗆道:“要給你沐家生孩子的多了,****什麼事?”
“混賬女人。”沐沂邯別開臉,是真的生氣了,淡淡道:“是不幹你的事,算我多事!”
蕭靜好梗起脖子瞪著眼睛——這家夥脾氣竟越來越古怪,以前死皮賴臉的那股勁跑爪哇去了?
男人就是這樣,得到了就開始臭拽,自己這不是關心他麼,就被他這樣數落。
哼!姐不伺候了!
蕭靜好端起碗走到廚房,洗了碗,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
沐沂邯憤憤的拱了兩下,蒙著頭繼續睡,這兩日在監視期,正好多補補眠。
白天的山寨和夜裏不同,晨間的山巒嵐氣氤氳,半山腰的聚賢莊在一片疊翠的鬆林間,雖是冬季嚴寒,但山壁上蒼鬆翠柏,竹苞綠茂,晨霧中更顯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