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完全不知曉自己已然是成為了他人眼中獵物的陳鋒正與自己手下步兵第三營的營長淩劍一起漫步於槍聲三兩的新兵訓練場之上商議著近期新兵訓練的相關事宜。
“新兵們的先期訓練內容經過和其他幾位營長共同商議後暫時決定為普通步槍射擊訓練以及地形障礙跨越。體力訓練還好,但是這射擊訓練一下來消耗的彈藥簡直比潑水還過分。長官,您看是不是該把這槍械射擊訓練的強度適當減弱一點?”
出於對自家這個新建組織後勤方麵的擔心,經過與陳鋒這段時間的接觸後已經對自家這位體恤下屬又誌向遠大的老板有了一種歸屬感的淩劍向著身旁的陳鋒無不擔心地道。
對於自己這位下屬出於好心的擔憂報以了一個輕鬆的微笑,漫步中側過頭來的陳鋒以那頗為自信的麵容向著淩劍緩緩開口。
“武器裝備和後勤上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操心,這些瑣碎的事我都會替你們解決處理好。身為一線指揮官的你們隻需要為我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那就是為我打贏打好每一場在未來發生的戰鬥。”
出於手持紅警係統的緣故,目光長遠的陳鋒並沒有把後勤消耗和武器裝備這些零碎事放在心上。
與淩劍的話語間將目光眺望向了遠方,近日來一直在為組織前路而發愁的陳鋒不由地將心中那稍顯苦悶的想法躍然臉上。
“淩劍,你你我們組織的未來究竟該向什麼方向發展?如果將組織的前途與我們個人的未來淩駕於那些大多數普通民眾的幸福與生命之上用戰爭的方式來獲得我們想要的東西,這一切又是否真的值得?拋開血腥與殺戮,我們還有沒有其它的可能性來博得一線生機與發展的空間?雙手沾滿著鮮血的結果有時候真的讓我非常迷茫。”
聽完陳鋒的一番慨歎,盡管與自己的老板年齡相仿,但在個人曆練與經驗方麵自幼便是從末世廢土之上成長起來的淩劍顯然是比陳鋒的意誌要更加堅定地多。
“長官,恕我直言,就目前的這個世界狀況來看可輪不到那些虛偽仁慈的家夥屹立於廢土之上大放厥詞,因為那些稍微心軟手慢一些的家夥不是吃了槍子就是和那些腐爛的臭肉一起遊走於廢墟之上當了孤魂野鬼。”
“人心叵測,喪屍橫行,再加上那個蟄伏了很多年一直沒有動靜的路西法。不是那些胸懷大義和心地善良的人不願用和平的手段去改變這個殘酷的末世,而是因為這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充滿血腥和殺戮的黑色地獄,任何膽敢嚐試用非血腥手段去改變既有規則的人都是對這末世中基本生存規則的蔑視,而蔑視規則的唯一下場就是被淘汰出局。”
一語道盡,回想起自己被投入奴隸營之前以自己的想法和意誌與弟弟一起在末世廢土之上伸張正義時那一幕幕情景的淩劍不由發出了一句由衷的慨歎。
“我不是勸您做一個隻懂殺戮的魔鬼,長官。隻是您要明白,有時候,隻有殺人最多的那個人往往才能在亂世之中生存到最後。”
寒風蕭瑟,輕雪飛揚。
從淩劍這一番旁敲側擊的話語之中隱隱聽出了其中意思的陳鋒內心又何嚐不知道“屹立於萬骨之上的英雄方能晉升為王者”這一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隻不過對於一個在不久前還生存與文明世界的三好青年來,這種從文藝青年到殺人盈野的次元跨越實在是有些幅度太大了些,大到足以讓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同類慘死於自己麵前的陳鋒有些膽怯的程度。
即便是再罪惡滔的人跪倒在你的腳下引頸待戮,手持屠刀去伸張正義的凡人無論程度高低都會在心中產生一種對於手刃同胞那最本源的恐懼。這一切無關乎人心冷熱與否,隻是身為生物的人類所具有的的最本質情感而已,對現如今的陳鋒而言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