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街的夜晚很漫長,入夜隻是人們夜生活的開始,在這條街道的商鋪一般都是通宵營業,然而角鬥士酒館卻是一個例外,這也是笛寒選擇它的一個理由。
午夜十二點酒館打烊,笛寒下班了,在這夜裏,身邊經過形形色色的人,周圍的繁華、周圍的熱鬧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孤身一人走在這燈火明魅的街道,略顯落寞。
每次回家都要從繁華的流光街走進冷清的小巷,夜色中隻有路燈照亮路人前行的路。離家近,是笛寒選擇在此打工的另一個理由。
然而今晚的小巷似乎並不冷清,路燈下有兩道修長的身影佇立,千秋看著手中的一份檔案,上麵寫著笛寒,男,17歲,出身於聯邦曆二四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職業:學生,就讀於流光學院,2年級7班,以下內容略。
隨著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千秋抬起頭,隨之收起了檔案,那份檔案一幻,就在她手中消失了,眼前笛寒的身影顯露在路燈光亮之內,神色並不是很驚訝,她也發現了這一點,目光略微沉著下來,隨手扔來了一樣東西,說:“這裏麵有百萬貝利,是不記名卡片,那塊懷表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你能轉讓給我。”
笛寒借著燈光,接住了那樣東西,是一張聯邦銀行卡,不記名意思就是無主之物,誰都可以使用這張卡片,出手就是百萬,好大方啊!他看了手中的卡片一眼,反問道:“既然那塊懷表對你來說很重要,那為什麼它會出現在別人的手中?”
千秋冷漠的說:“這你不需要知道。”
笛寒從懷中拿出了那塊懷表,看了一眼,心說這究竟是什麼?值得有人願意出百萬交換,但這東西真的如此有價值,那白袍老者又為什麼會隨手就送給了他呢?有心想試探一下,對她說:“如果我不肯呢?”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一絲涼風擦過發絲,麵頰有些生疼,他知道臉上多了一條血線,身後圍牆上多了一個彈孔,邊緣不見一絲裂縫,卻不見子彈,隻見千秋手中握著一把玫紅色的手槍,槍身是銀白色的,有玫瑰和藤蔓修飾,做工精美絕倫,她握在手裏,有種量身打造的感覺,如此美麗,卻又如此致命!
笛寒輕輕拭去了臉頰的血跡,目光望著這把手槍,心說:『是靈工武器。』
用靈力使用的武器,就稱為靈工。製作方法隻有很少人知道,是絕對不會流通到市麵的東西。
對方身份越來越不簡單了,他望向手中的懷表,心想沒必要為了這種東西打亂自己的生活,歎了口氣,剛準備鬆口,沒由來的想起了白袍老者當時的眼神,那時的神光竟讓他猶豫了。
笛寒回到家時,夜已經深了。徑直走進自己房間,沒有開燈,心煩意亂的躺倒在床上,從窗外灑落的月光,讓房間並不黑暗,他手指繞上細鏈,將懷表懸在眼前,雙目無神的望著它緩緩轉動,回想起剛才,自己最終還是沒有鬆口,將卡片扔了回去,回道:“我還是不能給你。”
場麵一時間便尷尬住了。
千秋望著他,神情看不出心中想法,身邊的愛慕者太多了,任何事件對她都是百依百順,忽然碰到一個一而再拒絕她的人,著實有些意外。事件比她所想的要棘手,既然談不攏隻好用強了,可是現在正是敏感時期,事態擴大就得不償失了,衡量利弊,她收起了【玫瑰】,略微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發絲,說:“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何對這塊懷表如此執著?”
以月光為背景,手中的懷表顯得更加精美了,笛寒回過神,心說:『我是笨蛋嗎?居然會為了這種東西而執著。』
不過話說回來,這到底是什麼呢?他輕輕壓下表蓋,便打開了,裏麵的模樣讓他神色為之一愣,隻見一個深綠底色的圓形屏幕中,有著縱橫交錯的綠色細線構成的方格,邊緣有八個刻度,似乎隨著表蓋的開啟而啟動了,屏幕中細線構成的方格急驟縮小,捕捉到了數個光點,如星光般一閃一閃。
可見屏幕的中心也有一點光點,八個刻度代表了八個方向,對應方位,左上閃動的兩個光點,不正是距小巷不遠嗎?
笛寒忽然坐了起來,他想起曾經老師對他提起過一件東西,那是他碰見老師不久後的事情,老師教會了他使用靈力,當時他就有一個疑問,對老師問道:「要怎麼樣才能區別,普通人和擁有靈力的人呢?」
老師回答道:「光憑自己的眼睛是辦不到的,但有一件東西可以辦到,不過在很早以前就遺失了,所以我才能放心的教會你靈力,這本應是給予人們方便的技術,但絕大多數人都錯誤的使用了它!」